“并不是。”
姜子楚说：“出发前我们已经知道丹戊与长庚君不和睦，要发生战事，又怎么会堂而皇之跑到长庚君的地盘上去。”
他指了一个方向，说：“我们一路向西，不经过长庚君的封地，到达神蛇山脉，从丹戊北面的盘关进入丹戊。”
楚明新点头。
但到了晚上，只有楚明新和姜子楚在房间里的时候。
楚明新让姜子楚将白天血书誊抄一份，带去交给长庚君。
“我再让韩不任出来写封信。”
姜子楚点头，说：“我明天就出发。”
楚明新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姜子楚。
“你看着我干嘛？”姜子楚问。
“你不打算批评我两句吗？”楚明新也问。
“为什么？”姜子楚又问。
楚明新将站在床边的姜子楚拉着在床边坐下。
“来来来，我们正义勇敢的少年，请坐。”
姜子楚坐下看着楚明新，不知道楚明新这是要干嘛。
楚明新笑了一下，说：“你设计烜允人，杀烜允贵族的事情，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这很对。”
“但是呢……”他说：“你以前是不会这么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人设变了。你变了。”
姜子楚眨了眨眼，别开头。
楚明新双手捧着姜子楚的脸，让人重新看向自己。
“你对人的态度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对人性有了新的看法吗？”
“没有。”姜子楚说：“我只是长大了。”
“你知道一个国家为什么要制定法律吗？”楚明新忽然问出这样一句。
“为了让人守规矩。”姜子楚说。
“对。这是你的解释。”楚明新点头，“下面是我的解释。法律是为了禁止某些大聪明违反规矩，和得到的太多。是为了保护弱小的人的权益和利益。”
“你说为什么要保护弱小的人的权益和利益呢？”他问。
“为了他们能好。”姜子楚说。
“为什么让他们能好？”楚明新问。
“为了——”姜子楚忽然卡住，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得到百姓拥戴，让百姓们在打仗的时候更能奋勇作战。
但这一定不是正确答案。
“我的宝啊。”楚明新将手臂搭在人两边肩膀上，“你是被思维困住了吗？”
他问：“在路边，你碰到一个小女孩，她饿了，你正巧有多余的食物，你会给她吗？”
“会。”姜子楚点头，而后眼前一亮，笑了起来。
“就是嘛。”楚明新也笑起来，“法律就是为了保护你这样善良的人啊。”
他说：“不要对人性感到失望。我小时候得到过一个陌生妈妈的冰激凌。我至今都不敢让她对我感到失望。”
“虽然我并不认识她。而且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他说：“但我记得，她是一个瘦小女性，看上去谁都可以欺负她那种。”
姜子楚注视着身边人，沉默点头。
第二天，在姜子楚出发前，楚明新又让韩不任出来写了封给张景安的密封。
看着绢帛上比简体字还要简化的字符，姜子楚抬眸看向楚明新。
“不是怕你看。是怕别人看。”楚明新解释说：“就是交代张景安，这几年跟各国搞好关系，给各个贵族多送送礼。然后多规范规范组织，发展发展生意，多研发研发产品。呃，其实也不用交代，他都知道。但，既然写信了，就多写一点儿嘛。”
“哦。对。”他说：“和玄度的那笔生意，我跟张景安就是内部交易，我不给他钱了。他马也不用给我了。你跟他说。”
姜子楚把绢帛卷好放进竹筒。
他出发了。
“诶！等一下！”楚明新叫住他，“这长庚君就是导致大客亡国的罪魁祸首，你去——是不是不太安全？”
姜子楚说：“我跟长庚君没见过面。而且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说我晒得跟非洲人一样，他不见得能认出来。我就说我是你的护卫。”
“你可注意安全啊。”楚明新又交代一句，就见姜子楚走出了门。
还真有点担心……
担心？
他忍不住在心里自嘲：我竟然还会担心人了。
吃完早饭，继续躺床上挺尸。
病没好。
还是躺着吧。
躺了有一会儿，太白、南妄、成平君来看他来了。
三个人看了看他，然后就是在屋里一通看。
“你男朋友呢？让你吃了？”南妄开口问。
“坐火箭上天了。”楚明新回应。
太白看着这两个人，“少说废话。病人应该多睡觉。”
楚明新和南妄哼笑一声，都不说话了。
“所以，”还剩一个茫然的成平君，“捷成去哪里了？”
南妄也说：“你把他弄走了，我们中午的饭谁做？”
“完蛋玩意儿！”楚明新原本是躺着的，现在一下就坐起来了，“你让我男朋友给你做饭！”
“顺带顺带，我们都是顺带的。”南妄说。
楚明新说：“我们队伍里不是有厨子吗？就是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