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吗?”顾盼烟勾了勾嘴角。
王歌嘴角一抽,回想起学校里流传的关于顾盼烟的种种传言,一时之间居然觉得很合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练过?”王歌问道。
“小时候跟爷爷学过一段时间。”顾盼烟说。
“你爷爷该不会是什么武林高手吧?”
“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武侠?”顾盼烟嗤笑一声,“我爷爷是个木匠。”
木匠……王歌沉默了。
顾盼烟见王歌不说话,便问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她勾了勾嘴角,“不是觉得我的生活很精彩,对我很好奇吗?现在给你机会,问吧,问什么我都回答你,算是对你带我出来看星星的感谢。”
“你讲就行,我听着。”王歌也来了兴趣,道,“就从你口中那段‘非常黑暗’的时光开始吧。”
“行。”她轻松应了一声,说道,“大概是从下学期开始吧,有几个在学校里比较知名的不良,隔三岔五的过来骚扰我,听说他们甚至彼此打赌看谁能最先泡到我。”
“呵。”
她冷笑一声,继续讲述道:
“最开始他们只是给我买零食、写情书,我每次都给他们送回去,后来他们看买零食不管用,就开始故意在走廊上拦住我之类的,像一群苍蝇一样。
虽然我每次都拒绝了,但你也知道,班里总会有那么几个傻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看透了真相,觉得我早就跟他们谈恋爱了,就是不知道在跟谁谈。
在他们的努力下,几乎全班都觉得我谈恋爱了,我尝试解释,但是没用,他们根本不相信我。每次那些不良来找我,他们就开始起哄,一个说我肯定是跟这个在谈,另一个说我肯定是跟那个在谈。”
“真是烦透了。”
“然后,谣言就开始转型升级,说我是渣女,说我脚踏好几条船,说我开后宫。”
“我开他妈了巴子。”
顾盼烟面色颇为平静的骂了一句,随即继续讲述道,“后来谣言越来越离谱,有说看见我跟这个牵手的,有说看见我跟那个亲嘴的,还有说看见我和他们一起去开房的。”
“我的名声自然而然的就臭了,名声越臭,各种离谱的谣言就越多,就吸引来了更多的苍蝇。”
“大概是因为,只要说出‘我和顾盼烟睡过’这句话,就能让别人高看一眼,所以学校里和我‘睡过’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谣言和越来越多的苍蝇们差点把我搞疯了,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根本没有人相信我。”
“这所学校我待不下去了,我想让我爷爷帮我转学,”
“可还没等我告诉他呢,他就去世了。”
说到这,顾盼烟顿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悲伤之类的,而是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个温热的大手给握住了。
“你都踹了我一脚了,我拉拉手不过分吧?”
耳边传来王歌有些贱兮兮的嗓音,顾盼烟挣了一下没挣开,沉默片刻后,没有再试图挣脱,只是用另一只手给他来了一拳。
王歌嘿嘿一笑,握紧她的手道,“你继续。”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道:“爷爷去世,没有人帮我办转学手续,我只能继续回那个学校上课。”
呵,我因为爷爷去世所以请假回家,但回来后居然听到那些人说我怀孕了,请假是打胎去了。
班里那些恶心的男人还问我打胎顺不顺利,痛不痛……
周围的同学,不管男生女生,他们都在笑。”
顿了顿,她继续道:
“你能明白吗?我本来就已经被谣言和苍蝇们折磨的快要崩溃了,爷爷去世又让我非常痛苦。
所以,那时候的我在听到这句话和那些笑声的瞬间就疯了,我拿起凳子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接着又连着在他身上砸了十多下。
砸完之后,我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他们都不笑了,世界安静了。
迎着他们惊恐的眼神,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真的很爽。”
顾盼烟轻轻晃了晃身子,自己的手像这样被人握住,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后来呢?”王歌轻柔的嗓音传来。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顾盼烟讲述的语气一直都很轻松,似乎早已释怀,“我大概是彻底疯了,性情大变,说是与之前判若两人也不为过,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那些人找人在路上堵我,我把他们全都打进了医院里……嗯,虽然我自己也进了医院。
不过我就进过那一次,那一次之后我就彻底出名了。
这个过程没什么意思,就是翻来覆去的打架,反正最后嘛,就跟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被我打服了,再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光明正大说那些谣言。”
说着,顾盼烟忽然笑了一声:“说起来,我没少因为这些事被抓进看守所,看守所里应该还有我的案底。”
听完她的叙述,王歌沉默了几秒,低声感叹道:“怎么这么厉害啊……”
这种破局方式,实在太夸张了。
双拳打破谣言困境,一脚踹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