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李社长又急又怒,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
“孽障!报应!喊你不要和他们一起混,你不听,他们是什么人?你都成家立业有妻有子了,还这么没脑子,气死老子了!还不给人家赔礼道歉?”
这李社长还真是个老狐狸,听到自己家不占理,赶紧把不要钱的道歉先走起。
元元爸爸一愣,被老爹的眼神吓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地朝那男鬼叩头,嘴里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一时贪念,我不该打扰了你的清静,更不该烧毁你的骸骨,如果要报复的话就报复到我身上,求求你不要害我儿子!”
男鬼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李社长面带尴尬勉强对丰雪笑了笑,恳求道:“小大师啊,您看这事……”
丰雪叹了一口气,正色说道: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师父时常告诫:
我等修道之人,固然有能力凌驾于鬼魂之上,然,须得坚守住自己的道心,切不可善恶不分、以势压鬼,否则因果报应在身,最终只会害鬼害己。
因此,我等行事,端看愧不愧人、愧不愧心。”
丰雪一席话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愧不愧人?
愧不愧心?
自己儿子这事做得,既愧对世人,又愧对良心!
报应啊报应!
李社长面色难堪至极,又不敢对丰雪摆脸色,心中积郁难当,于是又“啪啪啪”几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了儿子脸上。
李叔叔不敢闪躲,只能就那么受着父亲的怒火。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杨爷爷说道:
“晚儿,你也体谅一下李爷爷爱孙之心,元元弟弟也那么无辜可怜,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和他协商一下?”
丰雪暗道:爷爷,你可真是最佳捧哏!不能没有你啊!
这事是李家做的不地道,可也并非不能补救,况且丰雪也不是一意孤行者,非要为了逝者而得罪当权之人。
只要让他们明白这事难度非常大,然后劳神费力替他们圆满解决了,自然可以收获他们更多的感激,让他们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这一来二去,关系不就稳了吗?
至于男鬼这边,丰雪也绝对不会做亏心之事。因为一旦道心不稳,恐怕自己的修炼从此便会再难寸进。少不得多花点心思,多耗费点法力,消耗点功德,务必要给他安排得妥当。
现在台阶已经给你放好了,李社长你下还是不下呢?
李社长一听,面露感激,精神也为之一振,连忙附和道:
“是呀是呀,我们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你和他好好谈一谈嘛,只要他肯罢休,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丰雪叹了口气,说道:“李爷爷,我尽量吧。你们都先出去,我要单独和他谈一谈。”
众人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丰雪大喇喇往地上一坐,漫不经心地说道:
“差不多得了哈!你别以为我真是个心慈手软的。虽说他们有错在先,但你的做法也是不留余地,我若再晚来几天,这孩子可还有命在?”
男人怒道:“刚才听你说那一席话,我还以为你是正义之士,没想到你们是一丘之貉,你若颠倒黑白,那便是有违天道,你难道不怕?”
“嘁!我告诉你,我的字典里没有对错,只有愿意不愿意,今天就算让你灰飞烟灭,最多阴德有亏罢了,我日日做善事,这点阴德,我亏得起!”
男人气急败坏:“你这个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无耻之徒!”
丰雪冷冷一笑,“无耻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如若好说,你尚有一线生机,倘若你执迷不悟,必然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说完,丰雪双手掐诀,杀鬼咒从嘴里缓缓而出:
“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急急如律令。”
随着丰雪的一字一句,那男鬼顿感后背冷汗涔涔,似有无形的威压朝他铺天盖地而来。
他只觉得身上烫烫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他的灵魂一样,特别难受!
眼见丰雪双手结印就要朝他轰出,他连忙跪地,双手合十作叩头状,嘴里连连求饶:
“别别别,大师,我错了,饶了我吧!小可愿意听从大师差遣!”
丰雪似笑非笑说道:“哦?不端着了?”
那男鬼面带哀求连连摇头:“好说,好说!”
“我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主,你就说说心里所想吧!”
男鬼心里嘀咕:是,你不是仗势欺人,你是仗势欺鬼。你强,你有理!
然而,他面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而是表情恭敬道:“小可无甚心愿,只要能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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