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父亲是否能忍受的母亲又一次背叛,可他知道,多年来自己是父亲唯一的精神支柱,一旦自己出事,父亲肯定无法承受。
他最终选择了妥协,帮着母亲瞒着自己的父亲。
可面对一无所知的父亲,他的内心日日饱受煎熬。
母亲得寸进尺,只要父亲不在就让情夫登堂入室,根本不管家里还有一个儿子。
不,这样的人不配为母亲!
他的心理渐渐扭曲,他憎恨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到了极点,他在心里一遍一遍模拟杀死她的一万种方式。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下手。事后,他无数次痛恨自己的懦弱。
如果他早在第一次发现那女人的事情就告诉父亲,又或者他早些下手,父亲便不会死于非命。
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读书,自然,高考落榜了。
父亲劝他复读,他拒绝了。
父亲说把自己的工作转给他,他也拒绝了。
他出去打零工,当搬运,他恨不得天天在外工作,一刻都不想回到那个让他厌恶的家,一点都不想看到那个无耻至极的贱女人!
四年前的一天,他在上班时母亲赶来寻他,他才得知父亲因胸痛和呼吸困难病危。
等他匆匆回家时,父亲已永远闭上了眼睛,医生检查后说父亲是太过劳累引发心力衰竭猝死。
父亲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父亲没留下只言片语,只给他留下了厂子里的正式工作。
父亲走了,他唯一的亲人没了。
他把对父亲的爱和愧疚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他从此以厂为家,他的勤奋和诚实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大妈们给他介绍了不少好姑娘。
他尝试处过,但他发现自己似乎丧失了爱的能力。
他对女人有一种天生的厌恶,尤其讨厌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左右逢源的女人。
两年前的一天,他回家去拿自己的东西,又一次听到了那女人和她情夫的对话,他才知道,原来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这一次,他选择了隐忍。
他悄悄关上门,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他准备了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女人和她的情夫被临检的公安堵在了屋里。
乱搞男女关系是重罪。
女人百般狡辩声称自己被男人胁迫,他出乎意料站出来给她证明。
男人因流氓罪被判刑去煤矿挖煤。
女人作为受害者一点事没有。
他搬回了家。
女人没了男人,天天在家里对他非打即骂,骂他,也骂他的死鬼父亲。
随便她怎么骂,他都一声不吭,毫不反抗,经常带着伤出门,邻居们都看不下去,纷纷指责女人。
又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晚上,他趁女人睡着的时候用布带子小心把她绑起来,塞了嘴巴。
她惊慌失措醒来,他慢悠悠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 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给她注入大剂量的空气。
书上说,大量气体迅速进入人体可能直接造成心脏栓塞,威胁生命。
所以,他要让她好好体验一下父亲的死法。
他冷冷地看着她呼吸渐渐困难和脸色铁青,他冷冷地无视她眼里的哀求与不甘……
幸运的是,她的死因竟无一人怀疑。
复仇让他萌生出杀人的快感!
该死的,他竟然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
听到这里,刘国庆眼里闪过厌恶,他继续问道:
“一年以前那姑娘怎么回事?”
一年以前的那姑娘,是无他意中认识的。
她得知了他的工作和家庭情况,便对他穷追不舍,他们每周都会在初次见面的小山坡悄悄约会,没人知道。
她的体贴和关心让他慢慢地萌生了开始新生活的念头。
可也许他就是一个倒霉蛋,只配吸引垃圾人。
有一天他看见了她和别人举止亲昵,那情形跟和他在一起一模一样。
他痛恨背叛!他讨厌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若无其事转身离开。
他下班后天天出去转悠,如愿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砖窑。
他把需要的工具提前藏在砖窑里。
一周后,他们又在山坡上见面了,他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她毫不设防地跟着他到了砖窑。
他一斧一斧地发泄着心中的恶气,斧头下去,血肉横飞,血光中,他似乎看到了母亲在挣扎,耳边传来母亲的求饶,他觉得酣畅淋漓……
处理好了尸体,藏好了工具和衣服,他照常工作和生活,无人知晓。
生活就像一潭死水。
过了几个月,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又一次蠢蠢欲动,他有点控制不住,于是又来到了老地方寻找猎物。
他心神不宁地走着,不小心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他连忙说着对不起,抬头看见一张绯红的脸和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跟他的死鬼母亲一模一样。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他顿时恶向胆边生,粗暴地把她拖过来,捂住嘴打晕了扛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