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沈云舟在醉仙楼聊了一阵，用过些茶点，看着时辰不早了才作别。
回到公主府后，我才听说今天宫里出了事，福柔不见了。难怪同时调了巡防营跟御林军一起出动去寻人，不过想来也奇怪，以前我住在宫里时，要出宫一趟一般都是要跟皇后或者贵妃报备，得到允许，才能被放行，也试过乔装打扮混在方意安的马车里偷偷出宫的。
福柔她一个小丫头，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偷跑出来的？
难道宫里的戒备，现在都已经松散到这种地步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进宫去打探消息，已经一晚上，人还没有找回来，很难不让人担心。听说有一些胆大包天的人贩子，最是喜欢抓十来岁不到的小女孩，哪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他们也敢下手。
一旦真的落入了这种人手中，不知道福柔要遭多少罪。
我来的时候，姜康对着属下训话的声音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点线索都没有？那要你们何用？”
我也是头一回看见姜康发这么大的脾气，屋里跪了一片，地板上还有砸碎的砚台，墨迹水渍都没来得及收拾。
这场面有些令人窒息，但我人已经走进来了，再退出去岂不是更尴尬。
姜康看到我出现时，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朝我点头示意，然后吩咐其他人退下，该干活的继续去忙。
“你也别太着急，那么多人派出去，一定会有所发现的。”我安慰了两句，便追问道，“昨天是怎么发现福柔不见了的？”
“是容嫔娘娘派人过来告诉我的，一同不见的还有贴身伺候福柔的小宫女。起初容嫔还以为两个丫头贪玩，让人先到处寻了一番，都没找到才意识到不对。”姜康一边回忆，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离得近了，我才注意到他眼下泛青，似乎一夜没睡。
“你自己也要顾着身子，不要太过劳累。”
“姐姐放心，我省得的。”说着，他抬手去取案几上的茶杯，才注意到茶杯已经空了，便召随侍的宫人进来奉茶。
“我来吧。”
方意安从外面进来时，正好看见我在给姜康泡茶，当时他并没有做任何反应，先跟姜康汇报了一下内务府调查到的最新消息，各处宫门排查了十多个时辰的结果。
我旁听了一些，等他们商议完，我也准备要走了。
方意安送我出来，我有些好奇地问他，“方才你跟姜康说的那些，就是查到的全部了吗？”
其实我在里面旁听时就发现他有所保留，在宫内各处搜寻线索时，刻意跳过了皇帝寝宫，按理说既然要找人，不应该放过任何一处小孩子可能去的地方。就连姜康也觉得福柔从小在宫里长大，应该知道规矩，如今所有的指向都是怀疑她借用宫人出宫采买的机会与宫女配合着偷溜出去，所以压根儿没有怀疑其它选项。
但此时，方意安的表情，让我在心中猜测确实有另外一种可能。
于是他引着我到了乾清宫外，“你若是好奇，便自己去看看吧。”
只是站在正殿门外，我已经闻到浓郁的药味，好像还混杂着一些香料的气息，味道重得有些呛人。
皇帝病了也快一年了，以前每次我想来探病，方意安都会拦着，但现在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他这样让我反而有些莫名害怕。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时，那扇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小太监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污水。
“公主殿下？参见殿下，参见总管大人！”对方大概是没料到门外站着有人，表情慌张地把手里的木盆放到一边，恭敬行礼。
那盆水的颜色看着有些骇人，也不知道是洗过什么东西，而且还泛着腥臭味。
方意安跟在我旁边，没有说话。
我下意识遮了遮鼻子，才开口，“我是来探病的，陛下现在……”
那小太监小心抬头瞥了一眼方意安，然后才应道，“原本陛下之前下过旨意，在养病期间不见任何人，但若是公主殿下，应该是无妨。殿下现在要进去吗？”说着，他还让到了一旁。
对着他身后半掩的殿门，里面呛人的气味更加明显了些，而且明明是大白天，却烟雾缭绕地根本看不清东西。哪里还像一个寝宫，分明是妖兽的洞窟。
我站定了半天，都没能迈动脚步，最后结结巴巴道，“要不然，今、今天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我改变主意的时候，门口的小太监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方意安亲自送我出宫，临走时还提醒我道，最近快年关了，没事不要乱走动。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却是在说我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少吹些风。”
“知道了。”我应承得很老实。
回公主府的路上，我闭目养神，忽然想起原着剧情后半段里提到过一个女主苏眉遇险的情节，是被一个专门贩卖人口的组织给绑了去，最后被男主联合男二将其一锅端，救出了女主的同时也解救出不少被掳劫来的年轻女子。
我从马车车窗里探出头来，让人去打听一下最近京中有没有孩童或是女子失踪的情况。
当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