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劫持我!”
半空中,张学舟此前的高人风采全无。
从树林中冲向马车只有部分障碍,涉及的距离只是三十多丈远。
百米冲刺的时间很短,对大修炼者来说更显短暂。
两个提着破刀拦路的流寇哼都没哼,便被凶国老者短刀二连击刺中了身体。
“嗖!”
百步之外,杜周拉弦的声音响起。
但张学舟都没反应过来,杜周的反应也慢了一拍。
远远一箭飞射而出直接落空。
众人防着凶国老者垂死挣扎又或逃窜,准备依靠人数优势击杀对方,哪知对方还会突然暴起反向杀回,甚至奔向马车劫持长安城的官员。
谨慎持枪扫荡陷阱靠近的军士闷哼一声,长枪反向一扫,随后也不得不在丛林中退出进行追击。
“放肆!”
半空中的张学舟大喝一声。
老者被他呵斥得身体微微一顿,但依旧没有改变奔袭的劫持计划。
在这种合围下想要活命,他只能劫持了大汉朝的官员,而后纵马离开。
哪怕他劫持官员能让彼此距离拉开数里路,又或是将这些官兵的坐骑杀死,而后自己纵马走人,他都能逃生。
老者冷哼一声,再能飞的大修炼者也处于半空中,施展飞纵术法时难于动用其他手段,而他所要做的事情只是短短冲刺十余秒。
但凡他劫持到马车中任何一人都能让这些官兵投鼠忌器。
疯狂奔袭数十步,老者额头凸起几乎呈现出黑色,满脸都是青黑的毛细血管涌现,看上去极为狰狞。
他持着短刀上黑芒浮过,与武者气血的红光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越过横木和乱石,又躲过杜周再次射击的一箭,他飞身扑向了马车。
“东方大人!”
张安满脸惨白大叫一声,顾不上断指连心的痛楚飞速狂奔。
朝廷官员落不了好,护送的人员自然也没可能有好下场。
如果朝廷执行重任的官员死了,他们不仅没法前往下一个驿站,连南阳都回不了,这些游荡居无定所的流寇劫匪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这甚至让筹划算计劫匪的杜周脸色惨白。
他弓弦尚未拉满,弦上的三枚羽箭已经朝着马车处乱射了出去。
“放我走,我……”
马车遮帘划破,也露出了车内匍匐惊恐的几个脑袋。
一把杀猪的刀子抬起,老者一巴掌拍了下去,杀猪刀击飞刺入马车发出了极为沉闷的声响。
凶国老者伸手一抓,只见一张张惊骇的面孔难言。
他目光扫视,只觉这车上都是普通人,压根看不出什么朝廷官员的模样。
这让他心中大骇,只觉这些大汉人太会演戏,拿了几个平民百姓来做诱饵,他就没看过谁家的官一股猪臊味,更没可能让护卫拿杀猪刀。
他大骇时不免也大怒,只觉今日有九成概率要栽大跟头。
身体中箭的痛感传来,他不免也是凶性大发,只觉死前拉着下水的人越多越好,尤其是涉及这些布置陷阱的人。
短刀一扫,他朝着车厢内数人斩落。
但在短短瞬间,凶国老者只见马车中数人全无,一个持着斧头的壮汉横空一划,他手中短刀顿时难于抓握被击飞了出去。
“还有顶级高手藏在车中!”
一击打飞兵刃,这只能证明着对方实力远超自身。
凶国老者脑海中浮过念头,惊骇看向越靠越近的斧头。
“割喉!”
“剖肚!”
“去脏!”
“剔骨!”
男子疯狂的叫喊声传来,凶国老者看向劈向自己额头的大斧,只觉眼前持斧壮汉的身影消失,转而是身上无处不存在的巨疼。
他瞪大着通红的双眼,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举手持着一根青色木杖,又有一个年轻男子大呼,还有一个年老男子满脸的惊恐。
而让凶国老者同样惊恐的是那柄此前被他打飞的杀猪刀。
不知在何时,他的咽喉处已经被这柄锋锐的杀猪刀划过,又有肚皮被划开,肚中心脏、脾胃、大肠被拉扯出大半,手臂、大腿四处中刀。
时间很短,短到冲向马车的张安还没有赶回来。
时间也很长,长刀凶国老者难于相信自己在短短时间中居然中了如此多刀。
这柄刀难于刺穿他身躯气血之力带来的防护,但每一处都斩向了最薄弱的方位,而且又快又准。
仿若操练了无数年,那个年老女子执着的刀丝滑到了大巧不工。
没有任何凝滞,也没有任何迟缓。
年轻男子每喊一声,这柄刀就划向了下一部位,也对他造成了难于想象的重创。
无数黑的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他体内力量迅速消退。
凶国老者刚想拼死抓向这数人,只见他的右手中依旧有短刀。
他脸色骇然,随后便见那个持着青色木杖的年轻男子抬起了脑袋。
“你流血了呢!”
对方轻轻说上一声,凶国老者只见挥舞的双臂迅速陷入了腐烂,这甚至包括他的身躯,让他麻木到难于动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