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你修行一直是这么刻苦吗?”
虽说江都王去长安城朝贡参与赏剑盛会,但江都王对董仲舒等人的待遇并没有因为离开而撤销。
只要董仲舒等人愿意在宣华楼住,董仲舒就能一直住下去。
除了张学舟最近在宣华楼蹭吃蹭喝,公孙弘同样如此。
但公孙弘留下来的最重要目的是学习春秋繁露上的内容,又不断调整自己所学。
董仲舒确实不像一些大儒那样遮遮掩掩,并不忌讳公孙弘的请教,在董仲舒不曾离开江都国之前,这都是公孙弘请教与修正自己修炼的机会。
他所擅多与水相关,同样会在江河边吐纳习气精深修为。
公孙弘自认为自己算得上是刻苦勤劳的修士,但等到他在峭壁处看到一宿没归的张学舟,又有对方站在峭壁上方一动不动许久,公孙弘才小心翼翼从湖水中踩踏了过去。
等到登上峭壁,公孙弘不免也好奇问了一声。
“公孙先生,如果做到了浩然正气篇心念一动就能牵引感应,我们该如何推动到其他术法,甚至推动境界术寻求感应?”
张学舟言出法随后又尝试了数十次,一夜间通过寥寥数语引动了两次浩然正气临身。
这种几率看上去不算高,但浩然正气并非无限索取,而是一天内成功的次数有限,张学舟当下每天可以做到大概率成功一次,小概率成功两次,微小概率成功三次。
而他每次浩然正气临身大约能恢复三分之一的法力,效果已经是极好。
张学舟觉得自己在浩然正气上的言出法随已经有较高的水准。
浩然正气篇一时半会难于不断精进向上让张学舟做到心念一动就降临,张学舟不免也考虑到了其他术。
但他折腾了许久,没有哪种术可以像浩然正气一样实现天人感应。
直到公孙弘前来,张学舟才从自己的世界清醒回来。
他询问着这个同样修行天人感应的大儒,也试图从对方那儿探听一些学习的经验。
在学习董仲舒《春秋繁露》时,董仲舒是老师,他和公孙弘则是同学。
老师教授与学生学习是不同模式,董仲舒能教,但董仲舒很难发现他们学习存在的困难。
对董仲舒这个开创者而言,他就是这么开创了,心有灵犀一动时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而对张学舟等学习者而言,他们需要找出方法才能一步步靠近董仲舒。
张学舟觉得公孙弘是一个非常擅长理解的好学生,也值得他这种普通学生去交流学习。
“万法不离其宗,任何术都是依靠法力推动,存在相似相通的道理”公孙弘道。
“浩然正气恢复的是法力,这也算术的范畴吗?”张学舟疑道。
“当然属于术”公孙弘道:“这不是常规的术,而是一道恢复法力的术,它与普通术挥洒消耗法力有一定区别,但这依旧是一道术。”
“那这道术与其他术存在什么共通性?”
“法力!”
公孙弘伸出一根手指。
不论是恢复法力还是消耗法力,法力就是诸多术的根源。
“与常规的术相比,浩然正气属于一道逆反术”公孙弘道:“你需要放下法力恢复与法力消耗的区别,就能感受到它们在术上的共通性!”
“我还是有点不懂,比如恢复法力的浩然正气如何与飞纵术产生共通性,从而寻觅出飞纵术的天人感应?”张学舟求解道。
“你觉得飞纵术天人感应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公孙弘笑道。
“可能比较节省施法的法力?又或许飞得更快?亦或更高?”
“那你就要往这方面去转换你的法力”公孙弘道:“或许借助浩然正气感应时带来的法力就会产生变化,从而助推你实现飞纵术上的这种想法!”
“这样子?”
张学舟念念,一时感觉自己开了窍,一时又感觉自己没开窍。
他嘴里念叨叨,不时在峭壁上走来走去,寻求着可能的天人感应。
公孙弘则是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作为一个大儒,他可以承认自己学识不如董仲舒,但公孙弘没法在小辈面前丢面皮去承认自己啥也不知道。
反正大家当下都不懂,那他就从理论上瞎编。
只要大方向不错,他瞎编也有三分道理。
虽说他自己也不会,但嘴巴必须会讲。
“那些没下过地的还能去指导农夫种地,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说?”
他想起儒家典籍中记载曾子提及吾当三日自省吾身,公孙弘进行了深深的反省,他最终觉得自己没毛病。
“传道、受业、解惑,我给人解惑是儒家宗旨,说不定他都没想过这方面,或多或少也能提醒到他!”
对于自己未曾验证过的事情信口开河,公孙弘话说出后不免又进行了理论上的反推。
反推了一会儿后,他这种空中楼阁推导方式也没什么确定结果。
“天地有浩然正气……”
公孙弘想了一会儿,不免也开始念诵浩然正气篇,寻求自己打基础接触最基本的天人感应。
他迎着湖风诵读,只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