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祭祀有重复再来一遍的这种情况吗?”
“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在这方面也不专业!”
“我参与祭祀过好几次,就没看过这种情况!”
“现在祭祀的方向似乎是父亲那边?”
梁共王刘买、济川王刘明、济东王刘彭离、山阳王刘定、济阴王刘不识等人处于外围。
这倒不是他们地位不行,而是新帝等人专程前来祭拜,他们也不便夺主人的风光,将自己强行排在朝廷众臣之前。
五王相互注目对视,又不乏私下的低声交流。
新帝是来祭祖的,但朝着梁王的墓穴祭拜似乎有不妥。
但他们又没法提出来,毕竟这是按古籍上的祭祀流程,只是梁王墓穴修在了正对的方向,这产生了一点点冲突。
他们对祭拜高祖皇帝还是梁王都能接受,毕竟不论哪边都是祖宗,多跪几次都无妨。
看着新帝对梁王叩首,五人面色有些怪异,但又只能憋住。
“陛下是个听劝的人,这真是我们大汉之福啊!”
梁共王等人低声议论,张学舟和司马谈也有低语。
张学舟持着卫青转交的密令,他压根不会说小话导致违规。
在新帝的交托中就勒令他与司马谈多多亲近,争取在祭祀这段时间多学一些对方的才能,或许司马谈的位置以后就归张学舟了。
张学舟对新帝画大饼直接免疫,毕竟他又不是桑弘羊那种少年,已经过了吃大饼的年龄。
但事情他倒是没少做,借着这道密令时不时和司马谈沟通一番。
正巧司马谈也乐意和张学舟亲近,争取多熟悉熟悉张学舟身体内蕴藏的那股特殊气息。
两人算得上是各有所需,连连数天下来就少有分开过。
此时张学舟低声夸赞,司马谈脸上也是极显高兴。
“陛下谦虚是件好事,这是明君之兆!”
司马谈连连低声。
他扭头和张学舟交流时,新帝同样不经意扫了一眼。
这让他迅速催促桑弘羊、郭舍人、韩焉等人上前跟随祭拜。
“臣子在礼制上似乎隔三丈外祭拜就行,但这个荒郊的祭祀礼仪到底是不是这样?”
赵周总觉得祭祀流程有点问题,但他又不能说新帝喊人焚香祭拜不对。
他最终选择了默许。
作为太常的赵周默许,太常寺的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等官员更不敢有异议。
而且这一批人与赵周没区别,诸多人进行了关联替换,时间才短短数天就赶鸭子上架进行祭祀大礼,尽管路途多有读典籍,但对这方面的业务还有些不熟悉。
众太常寺官员脸色都微微有异时,只听丰西泽地底传来一道仿若龙吟的声响。
桑弘羊、郭舍人、韩焉等人还未并排行祭礼,就感触大地似乎有着某种震动,一道彩虹的微光浮过,阳光之下飘荡起了丝丝细雨。
“吉兆,陛下,这乃天降吉兆呀!”
好好的祭祀下雨了,大地甚至传来了地陷的声响,这种地气涌出的不是时候,赵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在祭祀的礼仪中,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这个太常能瞎掰出足够的理由,这就是吉兆。
赵周想瞎掰理由,但又瞎掰不出什么理由。
他只得催促新帝对吉兆再行祭拜之礼,免得延误了吉兆异相。
“你让朕行祭拜之礼,朕行就是了,你莫要如此急切催促!”
新帝稍微有些头疼,但乱有乱的好。
这忽如其来的异象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眼见郭舍人朝着祭祀的法坛上插了一支香,新帝很清楚对方已经趁乱出手换剑了。
他转身朝向,又稍做了遮挡,而后示意郭舍人等人退下。
“天地并况,惟予有慕,爰熙紫坛……”
新帝口中诵读之声响起。
再一次诵读时,新帝察觉出了一丝异样感,这是他此前诵读所不曾拥有的感觉。
他目光透过彩虹时,只见彩虹中有一尊朦胧身影持剑斗一尊身躯雪白的巨物。
那巨物似龙无角,似蛇又有四足,庞大的妖躯散发着无穷的妖气,一颗脑袋不断来回晃动,仿若要挣脱什么束缚一般。
又有惊雷声声,时不时有雷霆落下,重重砸落在对方身上。
“难道那就是先祖?”
新帝口中诵读,目光则是紧盯着微光中的景象。
如果没有雷霆助力,巨物碾压人类是轻而易举之事。
“究竟是如何杀掉的对方?”
彩虹微光中的异象并不具备持续性,而是如同时不时浮过的一帧画面。
这些画面中缺失了极为重要的一段内容,但新帝看到了最初的赤霄剑。
赤霄剑插入了巨物脖颈之处,不断吸取着对方的鲜血,又有他先祖不断念诵着什么。
“难怪这柄剑扭曲时如同龙蛇一般,只是先祖为何能靠着这柄剑越败越强?”
新帝企图看更多时,口中诵读的祭词已经到了尾声。
他稍微有些惋惜时,只见彩虹中的微光朝着祭坛飘飘摇摇坠落。
“糟糕,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