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入新宅,盯着张学舟的左邻右舍有不少。
但没有谁敢上门来恭贺。
大抵是张学舟住上十天半月,又或更长一些时间,大伙儿才敢来串门走动一番。
这倒是正好符合张学舟的想法。
他和容添丁在入夜时出门拜访了左邻狄让,又去了右邻郑无空的家。
狄让经营的是客馆生意,或许是觉察出自己已经做到了商人的极限,狄让并没有让自己的子女继承客馆生意,而是博功名出路。
他的儿子狄山拜师儒家,已经在新帝第一批招贤名单中正式上岸。
虽说目前还是个小吏,但未来可期。
郑无空则是精通医术,在长安城开了药店,人脉和财力也相当吃得开,张学舟琢磨着对方的医术应该是较之蜀郡城的王二麻子胜出一筹,才能在长安城中站稳跟脚。
不过郑无空虽是年近五十,但并没有娶妻生子,而只是带了数个徒弟。
徒弟们白天跟着师傅跑,晚上则是各有去处,这导致郑家大多时候都较为冷清。
摸清了两家的底,张学舟也很乐意交往这样的邻居。
他热情邀请两家人来张家做客,等到狄让和郑无空纷纷推辞,这才极为满意回了自己家。
晚餐是一堆从西市买来的葵菜,鹿白白吃了九成,张学舟和容添丁则靠着剩下的一成葵菜填饱了肚子。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则是齐齐出了门。
容添丁去了西市的列肆进行经营,张学舟则是前往阳陵任职。
出了长安城向东而行,乘坐马车半小时就能到达张学舟的任职地点。
马车的费用是一个半两钱,如果嫌坐马车费钱,可以自己跑过去,也可以用自己的乘骑等方式。
张学舟出行有多种方式,但黑白双马容易漏财遭灾,而云中术则不适合光天化日下施法,腾云术则是有些招摇。
张学舟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坐了马车。
陵园不是什么好地方,马车夫匆匆忙忙赶车,将他拉到一处城墙之下,而后就已经匆匆忙忙纵马奔向长安城方向,连返程客都没拉。
“来的时候还好,这要如何回去!”
张学舟嘟囔一声。
他走了数步,只听城楼上已经有人吆喝出声。
“来人止步,干什么的?”
“新任公车司马令东方朔,奉朝廷之命驻守东司马门,你是何人部下?”
张学舟持着公车司马令的令牌,这让城楼上传出一阵手忙脚乱的踏步声。
等到数分钟后,城墙大门被拉开了一条可容身一人通行的缝。
“大人,我们都是您的部下呀!”
张学舟看了看城大门,又往里面瞅了瞅,只见五个穿着布甲的兵卒一阵囔囔。
这些人高矮胖瘦俱全,又不乏断了胳膊和瘸了腿的。
相较于长安城门处担当礼仪标兵的城门守卫们,阳陵司马门的守卫压根没档次。
张学舟看着众兵卒,只觉心中一凉。
没出事也就罢了,真出了问题的话,他大概是没法指望这帮人来帮忙了。
“另外两位公车司马令吗?”张学舟钻进城门问道。
“还没上任呢!”
“没上任?”
在张学舟的印象中,他认为阳陵东司马们有另外两个身材魁梧的公车司马令,这两人必然擅长刀剑等武艺,麾下更是带着一帮壮汉,而后行事通过拳头解决问题。
张学舟不与这些人争抢,他已经做好了值夜班的思想准备。
但张学舟考虑再多也没料到自己才是东司马门的第一个公车司马令。
“以前的公车司马令呢?”张学舟问道:“这是先帝的寝陵之处,总归不会是一直没人驻守吧?”
“先帝这寝陵有盗墓贼,前两位大人有一个被盗墓贼打死了,另一位是玩忽职守被砍了脑袋,后来就一直没有人来了”一个身体虚胖的兵卒道。
“我这种官这么危险?”
张学舟吸了一口冷气。
他认为守墓是个轻松活,没想到这是个要命的活。
这让他前脚借助官牌买了房子,后脚就寻思卸任了。
但只要想想自己的抱负,张学舟最终又忍了下来。
他压根不会玩忽职守,他必须兢兢业业干活,别人一天值八小时的班,他必须值二十四小时,直到因为尽忠职守累倒。
当然,他一天值班二十四小时自己说了不算,就算他实际值班了二十四小时,这也要上司又或其他官员看到,这样才能发现他的兢兢业业。
“还是得逮几个闯城门的盗墓贼立功才行!”
张学舟寻思着苦肉计成功的概率不高。
若是在皇城的司马门,他因为值班累倒肯定有大臣看到,甚至新帝都有可能见到。
但在陵园这种阴冷地方没啥人来瞎逛。
他算来算去感觉自己还是得做点事情,有盗墓贼就抓盗墓贼,但凡立功多一些,他就能调离这个坑位了。
“大人,不仅您危险,我们也危险,上司被砍了脑袋,下属也不好过的”虚胖兵卒道。
“我这腿就是盗墓贼闯东司马门的时候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