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份证词,但这又是五份不完美的证词。
左腾、左不同这个两人所知太少,进入任家就是在搞抢救,而任无恙、任安然、张学舟的证词都证明着王江涛属于发疯。
有所不同的是,任无恙和任安然提及王江涛是自残,最终钻入了棺材。
而张学舟则提及王江涛是疯狂下躲避火势,正巧钻入了棺材中。
证词存在不一致的地方,但这也可能是彼此认知事态不同导致产生了不同的判断。
虽然张学舟用了‘很可能’、‘或许’之类的描述词,但长空落倾向于相信张学舟所提供的证词。
任家兄妹证词更像是想洗脱与王江涛死因的牵扯。
他注目过序列委员会众人,目光不断与彼此交错,又有低声的交流。
事情调查完了,王江涛真正的死因意外也查证清楚了,但长空落心中确实有几分失望,而朱不凡则是心有不甘。
在张学舟、任无恙、任安然的口中,他们没有听到半句和罗浮皇室相关的内容。
任一生当年交出济世集团时将诸多资料付之一炬,但总归是有人不相信,怀疑对方留下了一些什么,磕磕碰碰中,这个被逐出西京城的家族也在一些人异心下最终有着重回。
王江涛死了,这是当年胁迫任家的重要一员,甚至还接管了济世集团。
对方死在任家不免让人怀疑一些什么。
但最重点的任一生没有出手机会,而任无恙、任安然的实力并不足以击杀王江涛。
这场调查的结果最终不得不落定。
“王江涛死在火灾中!”长空落最终道。
“这太让人嘘唏了”朱不凡皱眉道。
“我们任家被毁,损失重大!”
“你这個赔偿的事情要找王易安和王郝然兄弟!”
任一生开始启口提及任家的损失,这让长空落随即将事情推脱了出去。
任家外在损失只是一幢别墅,但别墅里放了什么,又有什么东西具备什么高价值,这就是另外一说。
如果任一生强势得理不饶人,又伙同众家族下手,王家赔个净身出户也未必不可能。
但王家不是任家,王家没有把持罗浮皇室的秘密,王家也没眼馋到西京城诸多家族非要下手不可的程度,而王易安、王郝然两兄弟也算会做人。
长空落显然不欲掺和这件事。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晚景后的凄凉。
如果不能延续神智意识的正常,他丧失理智后会造成什么破坏,死后的长空家族又会是什么样。
诸多相关的种种让长空落不得不思考清楚,也不得不让他布置后手,避免某一天要遭劫。
“我要济世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权用于赔偿我此次损失!”
长空落推脱,朱不凡目光躲闪,但任一生开口不显慢。
他直接过掉中间诸多繁杂相关,提及了自己的要求。
提心吊胆了两天两夜,这是他必须拿到手的收获。
得理不饶人,任一生在参与西京城角逐时的手段带着锐刺,付出了代价,他显然需要足够回报。
“你这份额要多了吧?”朱不凡开口道。
“若烧掉的是朱家,只怕朱委员索要的比我还多”任一生皱眉道:“你要清楚一件事,王家的济世集团是从我们任家手中购买过去的,历经多年分割和转让,如今的济世集团十不存一,我索要的赔偿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也符合我们任家此时被损失的范畴,毕竟我儿子、女儿、学生几乎被王江涛杀死。”
“理由是这个理,但凭你……”
“我非常期望朱委员可以划下一个时间,你我好好切磋一番,看看我是否真的有理有据!”
朱不凡还欲开口,随即被任一生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
他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个沉稳发声的中年男子,口中不免有着苦涩。
能让任一生如此大胆邀请,很显然,赤色联盟国第三位第七序列者已经出现了,前一段时间上门拜访的左连光所说确实为真。
拥有第七序列实力的任一生在正面交锋中大概率能瞬间杀死第六序列者。
“江水后浪推前浪,后浪有能力,前浪自然要退让”朱不凡干笑道:“切磋就不必了,还望任委员往后多做贡献,替联盟国分担重任。”
没有人愿意和任一生这种对手切磋,不管任一生说的话是恐吓还是真实,只要没有涉及需要生死争夺的利益,朱不凡都不想动手。
这只是一场涉及王家利益的分割,而不是涉及朱家利益的瓜分。
事实上,有曾经西京城众家族咄咄逼人,又有王家充当着枪头提出低价收购在先,而等到王家掌权者落寞,任一生又突飞而上,任一生这种反击依旧很温和。
若摊上得理不饶人的主,这一波甚至会让王家彻底驱逐出西京城。
而位列赤色联盟国第七序列的委员,若任一生的家产只有那几条生产饼干、猫粮、狗粮生产线,拿着一年百万左右的酬劳,这种报酬很难让任一生完全绑在联盟国身上。
朱不凡能非常肯定,但凡任一生露两手,又愿意脱离赤色联盟国,诸多国度必然倾尽可拿取的利益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