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曾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心咒》的模样?”
“很急切?”
“急切且震惊。”
堂食中心二楼,任一生毫不避讳张学舟。
他的学识极为渊博,但任一生很难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推动《心咒》的修行。
他曾经将希望放在任家年轻一代身上,但任无恙的表现让他很失望,至于不喜欢西京环境的任安然不说也罢。
任一生最终立了一个项目。
这個项目涉及的邀约者甚众,大都是有志于发展脑域研究的人员和序列高手。
他不仅仅要推动《心咒》的修行,他更需要更多人参与进来,将《心咒》拓展和推进,将《心咒》的修行体系进行转换,让《心咒》适应到现代的格斗术,甚至挖掘出更多类似《心咒》的修炼术。
他期待与弘苦的会面,但更多是将希望放在自身和张学舟的身上。
作为心理学院的教授,任一生已经很久都没有带进阶生了。
他此次的动作不小,引发的注目者极多。
譬如刚刚叙说R25基因序列的秦文翰就是其中之一。
看似他和张学舟在交谈,但竖起耳朵听的人至少有十余人。
“心灵研究是我长久以来坚持的方向”任一生诚恳道:“精神力的发展弥足珍贵,对老年人而言更是如此,没有人希望年岁渐高后陷入意识上的混沌,我们带着迷茫而来,但在走向归途时则是希望带着清醒而离去。”
“就是在死的时候不能稀里糊涂死了!”
张学舟简单翻译了一下。
他的翻译很直接,让任一生不由耸了耸肩。
张学舟这么说倒是没错,但他更多是在解决基因长生者陷入年岁衰老后的困境问题。
这不仅仅关系到他自身,更是关系到诸多占据了资源优势的人。
踏入了金字塔的顶峰,没人会希望自己跌下去,但意识走向无序则会加速这种跌落的可能。
求生是人的本能,很难有人可以在认知到自己意识陷入无序混沌前决断下来结束掉性命,意识混沌而肉身强大也就成为了一个老年炸药桶,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可能的癫狂与混乱。
譬如玄甲格斗术大成者的周信,一旦周信年老意识模糊后化成缺乏理智的人形野兽,对方的理念中只剩下生存。
一旦感知到可能的威胁,这种人形野兽会毫不犹豫出手进行打杀。
而在对方有需求时,也会动用最简单粗暴的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这种顶尖序列者高手狂乱引发的动荡无疑让人难于承受。
如何让年老的人清醒,这已经是架在基因长寿上的一把刀,由不得他们不寻求出路。
《心咒》的出现显然就是这条出路上的一道光。
至少在任一生认知中是如此。
他观阅诸多书籍,所见的各种古典中只有《心咒》隐约中指向了这条路。
而《心咒》修行的入门让任一生有了进一步肯定。
但这是一个极为长期的研究。
或许要等到他清醒离去的那一刻,又或某位修成《心咒》的人员老死,这种结论才能确定下来。
而《心咒》需要修行到什么阶段,走脉境、贯血境、控体境、又或存在更高可能的境界,哪种境界能帮助人类实现意识方面的长生,这也是任一生需要研究的课题。
这离不开张学舟、弘苦等人的配合。
虽说张学舟是科研小组中的一员,但对方同样是研究对象。
包括任一生自身都是如此。
在他们这个团体中,每一个人都是研究者,但每一个人也会成为研究对象。
“我还以为您建立一个课题来研究我呢”张学舟悻悻道:“研究我没什么前途,需要什么不用搞研究,我都能直接告诉你!”
“我上次吃了你熬的药,感觉自己精神多了,你现在还熬不熬药,熬药给我来一份,我已经过了你说的那个七天服药期了!”
任一生指指自己,又指指张学舟。
张学舟这句话来得正好,他随口就插入了自己的需求,将对方嘴上的表达变成了实物供应。
“我很快就要金盆洗手,不干这种事了!”
只要想到任一生此前如同机器人一般直勾勾的行走,张学舟觉得自己熬的药对中老年人可能有些不友善。
虽然他手艺在增进,炼药时的杂质在减少,但耐不住原材料没变化,药性不可能变更。
张学舟也懒得搞精益求精,毕竟他服药后踏过了走脉境,如今已经成为了贯血境的小修士。
而等到再服上数次药糊糊踏入贯血境的顶峰水准,他基本也用不上培元丹这个药方了。
此时任一生要服用培元丹,想想对方的症状,张学舟也没敢直接应下。
“你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任一生急道。
“我在事后查了法律文书,文书上说我这是违法炼药,自己吃两口就罢了,送别人吃出毛病要负责的”张学舟道。
“你这不叫违法炼药,你只属于调理药膳材料”任一生纠正道:“你放心去调,也放心给我吃,不需要负责。”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