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头苏牧尤望着黑黢黢的调理降火的中药,陷入了沉思。
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全没有偷偷倒掉的可能。
而那头,从栖凤宫里离开,回到了太医院的太医,也被围了起来。
同僚满脸的好奇,“皇后娘娘凤体可好?”
传谕用的是纪依楠的名义,他们会这么问也实属正常。
“不是皇后娘娘。”太医挥了挥手,寥寥几句,将这些好事者打发了,“只是三殿下的小伴读牙给吃坏了,脸肿了好大一圈,看着吓人,这才火急火燎的喊人过去。”
人群中竖着耳朵听的某个人闻言,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寻了个旁人不注意的空档,细无巨细的将消息誊写在了纸上,转交给了一个不起眼,即便长相被人看见了,也容易转头就忘的小太监。
很快,内容物就被呈现在了当今天子的书桌上。
说来也憋屈,自栖凤宫起火重建后,他的眼线就难以安插进去。
唯有在其他的地方下功夫,才能掌握他们更多的动向。
皇帝粗略的扫了两眼纸条上的内容,跟着知道了凤栖宫今天发生了什么不同以往的事。
看似事小,但他却从中分析出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枚被他们抛弃的棋子,或许,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
此时正在议事,书房中或坐或站着他的一些心腹,好巧不巧,苏良辰也在其中。
皇帝笑容满面的喊了一声,“苏爱卿。”
“臣在。”不知所以的苏良辰站直了身子。
两一丘之貉凑在了一起,再次密谋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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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眨眼间,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过去。
气温骤降,一场大雪,让宫内各处都变得银装素裹。
诸事不便,弘文轩在这一天,更是给学子们公布了要提前放假的消息。
这次可不是十天一次的小常假,而是横跨了过年的超长假期。
苏牧尤所在的教室只有他一个学生。
年轻的夫子说完放假的事情后,继续交代,“等开春,你就可以履行伴读的职责,跟着殿下一起了。”
这段时间里,在他孜孜不倦的教诲下,小孩儿已经顺利度过了识字的阶段,也背完了本朝流行的启蒙书。
学到不算慢,基础已经打好。
陆彦玦和陆岐彻的学堂进度本就比寻常皇子的快,他们在学,对方也在学。
真要什么都跟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在便已足够了。
马上就七岁了的苏牧尤听完庆祝似得鼓了鼓掌,“好诶!”
两人简单告别过后,就准备迎接假期。
因为学的内容少,放眼整个弘文轩,他们是解散最快的一个学堂。
苏牧尤依旧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等着陆彦玦放学,再一并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太监找了过来,也没礼貌的打声招呼,就直接俯身贴近。
鬼鬼祟祟的小声说道:“苏小伴读,有人找你。”
苏牧尤不习惯的偏了偏头,借机远离了他一段距离。
眨了眨眼,眼中盛满了懵懂和好奇,“谁呀?”
熟能生巧,这段时间下来,他已经熟悉了自己小孩子的身份。
从表象上看,他的说话做事,都完美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完美融入。
小孩儿在皇宫里,除了栖凤宫的大家,也没和其他人打过交道。
实在是想不明白,还有其他什么人要见他。
“您去了就知道了。”小太监故作神秘,声音还是一样的轻。
偷偷摸摸,必定有鬼。
苏牧尤表情转变成了严肃,态度坚决,“可是殿下之前跟我说过,不要随便跟着不熟悉的人乱走,容易被骗。”
听到这话的小太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莫名有些心虚。
反应过来又变得理直气壮,他又没骗人,这可是真事儿!
“奴没骗您,真的,就在外头。若是有什么不对,苏小伴读觉得危险了,随时可以扯着嗓子喊一声,周边那么多侍卫,一定能及时赶过来的!”
小太监苦口婆心的劝着。
苏牧尤托着下巴思考,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这话倒是真的。
弘文轩虽然只是一个读书的地方,但里头学子的身份各个不凡。
不是皇室血脉,就是朝中大臣的孩子,可不得严加保护吗?
当然,苏牧尤也没有被这句话迷惑。
真要有人要对他不利,以他目前的小身板,别说扯着嗓子喊了,指不定刚一过去就会被药倒。
不过,他也知道新的剧情点已经到来,即便内心清醒,还是要毅然决然的‘单刀赴会’。
小孩儿在游说下,坚定的神情出现了动摇。
好似不知人间险恶,谁说的有道理,就会付出信任。
终于,在太监望穿秋水的期冀目光中,软下了态度。
“那好吧,不过时间不能太久。”苏牧尤还不忘提点他,“殿下下了学,可是要找我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