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咚’一下,实打实的物体砸到地板上声音。
他轻轻的嘶了下,尾椎骨已经开始幻痛了。
这声儿,扎实,真扎实。
门外。
斐诀然淡定的和扑在自己身上的黑豹对视,那双金灿灿的瞳孔中有着看到了玩具的兴奋。
和往常不同的是,没有了因起床气而升起的凶残狠意,反而格外的清澈。
也很蠢。
当然,这样胆大包天的想法,是不能被那个心比天高的大少爷知晓的,不然这份报酬不菲的工作就要和他说再见了。
黑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走神,发出威胁的低吼声,朝着他呲牙。
森森白牙暴露在外头,锋利的好像一把把匕首,能轻松的咬断猎物的脖颈。
斐诀然面无表情的在心中吐槽:幼稚。
黑豹见他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恐惧之色,尾巴不高兴的甩了甩。
头一低,张嘴咬住了他本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领口,二话不说往屋里拽。
还坐在床上,眼睁睁看着黑豹将一具像是尸体一般的东西拖进来的苏牧尤:……
不出意外的话,躺在地上和地板探讨摩擦是否会生热的人就是男主。
因为年纪相仿,对方特意被管家安排过来照顾他的起居。
此时此刻,苏牧尤的心中飘过去了一句话:吾命休矣。
拐洞拐咂了咂嘴,“看来之前的老路是行不通了。”
它就不信被这般侮辱,他俩还能谈起恋爱来!
除非,男主是抖M。
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谁家男主这么变态?
最终,拐洞拐只是念紧箍咒似得再次重复,“不要ooc。”
格外的语重心长。
苏牧尤随意嗯嗯了两声当做回答,注意力放在了男主的身上。
或许是习惯被这么对待了,对方的爽度竟然没有降低。
黑豹将人拖到床边后就松开了嘴,而方才落口处,赫然出现了几个坑坑洼洼的洞,边缘处还有着撕裂的痕迹。
显然,只起到遮盖作用的布料并没有那个能力抵御兽牙的折腾。
好好的一套衣服,就这么报废了。
只能庆幸黑豹只是精神体,要是真动物,指不定还要在上面留下湿漉漉的口水。
黑豹完成任务之后往床上一蹦,亲亲热热的蜷缩在了苏牧尤的身边。
就差没把“就是这个人让我这么干的”这句话纹在它那大脑门上。
字体色用的还是白色,对比色反差,十分醒目。
苏牧尤噎了一下,半晌没说话。
躺在地上的人倒是没装死。
斐诀然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站了起来,好像没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变得不堪入目。
雷打不动的再次提醒,“少爷,该起床了。”
苏牧尤敛下多余的心思,微扬下巴,“知道了。”
视线一扫而过,没做过多的停留。
作为普通人的斐诀然,确实没有让人看重的资格。
同时,大少爷也不会觉得自己的精神兽跟人小小的玩闹了一下,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感到抱歉的。
完成了叫人起床的任务的斐诀然,也并未贸然离去,而是静静的等候在一边,做好时刻被召唤的准备。
撇开被咬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不谈,两人的初次会面算得上是和谐。
洗漱完毕下楼,苏牧尤在用餐时还见到了头发有些花白的管家。
作为在雷泽家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人,他在一众帮佣里脱颖而出,资历很深,说话顶顶好使。
哦对,这个世界的他叫做‘尤·雷泽’,卡诺·雷泽将军唯一的孩子,而他的母亲则来自神秘的东方。
如此一来,继承了双方血脉的他有理有据的顶着属于自己的东方面孔,只不过眼睛是随了爸。
瞳孔的颜色变成了深邃又剔透的祖母绿。
而此时,这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却是微微眯起,隐隐透出兴师问罪的既视感来。
苏牧尤目不转睛的盯着老管家,心道:就是你把‘鬼子’引来的是吧?
过段时间就找理由让对方狠狠加班,他如是这般恶毒的想到。
汉特被他盯得徒生一股紧张感,身体微弯,“尤少爷,可是早餐不合胃口?”
他的态度谦卑,礼数周全,挑不出错。
能连续任职那么久,汉特自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有些腻味了。”苏牧尤用叉子戳了戳面前抹了酸奶,撒着各种水果坚果,配比相当健康的面包,“明天换成母亲家乡那边的食物吧。”
没露出马脚,迅速找好了理由。
汉特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是。”
后来,他累到晚上沾枕就睡,也没发现自己的忙碌是来自少爷的惩罚。
吃完早餐,苏牧尤就出门了。
‘出走半生,归来仍要上学’。
至于斐诀然,这才得了空,有时间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换掉。
洗涤阿姨见怪不怪,整个庄园里报废的衣服百分之九十都出自于他。
当然,换别的人去服侍少爷也是一样的。
那头威武的大黑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