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内,王大龙几个小子下死力气挖出两条地道来。
闫玉的表扬不要钱似的往外抛,砸得几个小子晕晕乎乎,脸红的像喝醉一样。
“小二,不,小将军,你快看看咱们找到了啥!”胡二郎看准闫玉的所在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来,小心的外三层里三层掀开,露出里面的图纸来。
闫玉一眼看过去,眼珠子就再没移开过。
“哪里找到的?”她快速翻看着,吃惊之余又觉得理当如此。
齐王欲反,蓄谋已久。
既是想要兵出西州,剑指京城,只练兵秣马怎么够,攻城器械自是也早早准备起来。
投石车,攻城云梯,冲车。
这三样图纸细致到零部件的尺寸。
“你不是让我们按着匠人籍册挨家找过去么,有那胆子小的不经吓,带咱们找到好大一处木工作坊,里头好多木料,敲着听声,都是好的,还有做坏的大轮子梯子啥的,这些图纸就是在那找到的,咱们问了,他们那个作坊专门做这个,好些年了,做了不老少,前些日子运走了最后一批,说是不用做了,就将这些人都放回家去。”
胡家的大郎二郎至今没有大名,胡家老爷子想要给两个孙子起个响亮震耳的名字,村里有学问的人越来越多,他恨不得一个都不错过让人帮着起个好名,最后的结果就是,家里写名字的纸攒了一沓,瞧来看去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妥妥的选择困难症。
“走,二郎哥,过去看看。”
闫玉要亲自确认。
……
站在空旷的院子里。
闫玉没先去查看目标,而是先看地上的车辙印。
这雨下了这么多天,院子里还能看到些印记,那些匠人应该所言非虚。
他们的确是做了了不得的东西。
还一做就是好几年。
这几年间,这些匠人有家不能回,吃喝拉撒都在这座作坊,铸元的军队没有抽调之前,这里一直有人定岗巡视,重兵把守。
嘶!
这得造出多少攻城利器!
闫玉更是怀疑,这样的作坊不止铸元城一处。
若是西州诸城都有,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数量,将是何等庞大!
闫玉只觉得自己腮帮子发紧,牙疼。
小舌头不自觉的去舔啊舔。
对,她有颗牙活动了,幅度越来越大,她娘不让她掰,非要等新牙给它顶掉不可。
她也知道不该总舔它,可就是忍不住。
整个作坊里里外外看了一圈。
“小二,这里的东西咱能拉走不?”胡二郎眼含期盼的问道。
木料都是好木料。
就是那些做坏的,拉回村子也肯定能用上。
“有啥不能的,全拉走。”闫玉潇洒的挥手。
不想了,爱咋咋吧,先顾眼前。
“关键是那些工具,咱自己要是拆不好,找原来在这干活那些匠人来。”闫玉说道。
胡二郎举一反三。
“那给这些人也带走得了,还有他们家里人,都别剩下,这作坊要是搬空,正经得不少人呢。”
“带走带走。”闫玉心说这和上一波铁匠作坊的人一个性质,带回去劳动改造不冤。
还不行说半个不字。
咋?给反王干活干的欢,给我们根正苗红的王爷干活就干不得?!
该说不说,这处作坊给了闫玉很大的启发。
铸元城在反王的治理下问题很大嘛!
这这那那的,暴露的问题越来越多。
她爹掏空了在籍铁匠,她子承父业掏空了在籍木匠。
齐王确实有造反的本钱,人家准备的太充分了!
闫玉的压力很顶,但她又是一个很抗压的人。
每逢大事有静气,说的就是这闺女。
有的时候短视一些,不想那么长远,不止放过了自己,还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就比方说,铁匠和木匠都掏空了,再多挖些有用的人才又何妨!!!
齐王会生气吧?
那太好啦!
气死他!
这般一想,闫玉只觉得此时的雨都温柔起来,绵绵的触感超好!
她一声令下,快班皂班两班衙役从之前的工作中抽身出来。
医馆、药铺,呵呵,这位大夫,给没给反军治过病抓过药?有是吧?带走!
成药这么贵?奸商!一家子奸商!来呀,贴封条,药材拉走,这是物证,人也带走,这是人证。
会酿酒,放自家小酒馆卖卖?
“朝廷不许私自酿酒不知道么?去岁齐山几府大旱,那人都饿成什么样了,你这还糟践粮食酿酒?罪及家人!全带走!”
李捕快给脸往下一拉,那灭门丧家的感觉立时就有了。
“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酒馆老板嘚嘚瑟瑟不住哀求。
“犯了事,光动动嘴皮子说不敢就完啦?你那嘴开过光咋地!不罚你们不长记性!”李捕快斜着眼睛扫视一圈,高声喝道:“必须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全家改造,劳动光荣。”
边上的小衙役打着配合,小声对这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