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招募的新兵一到,小安村愈发热闹。
好吃好喝送走朝廷派兵交接的官员,闫老二直接对新兵进行了分派。
砍树,挖沟渠,河边建水车,开荒种地……
初来乍到新兵们,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干起活来。
此次朝廷募兵,主要集中在受灾严重的齐山府。
这熟悉的乡音一出现,直接将新兵和小安村人的亲切感拉满。
交流的十分频繁。
听闻齐山府现在状况特别不好,物价飞涨,吃了上顿没下顿,朝廷的赈济粮少的可怜,府城乌泱乌泱的人,城里的水井被大户乃至地痞无赖把持着,不是不让靠近,就是得花铜板买水喝,为了争水井,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死的伤的,数都数不过来。
小安村人听了庆幸不已。
幸亏当初村老们主意正,一根筋的跟着闫家跑来关州。
不然他们也得为了抢水和人家拼命。
再细打听得知,朝廷这次征兵名额金贵的不行,要身强体健的青壮,安家银才给一半,就这,在齐山老家都抢破头。
安家银子自是留给家人花用。
这五千新兵一路风餐露宿,全靠双脚走过来,比他们去年逃荒时还苦。
起码他们有几辆车代步,能轮换着歇歇,天气暖和,路上还吃了几顿肉。
可瞧瞧这几千人,脚上就没有一双好鞋。
吃喝更别说了,能保证他们饿不死走到这就算完成任务,还指望押送他们过来的官员给他们吃好喝好?
村里人回家翻出了草编的旧鞋。
还有些破碗破罐子,虽然有裂口啥的,他们也没舍得扔,给老乡先拿去用用。
“你们啊,来咱这算来着了!”
村里的娘子们边看着火,边手上不停,缝衣服做新鞋。
“跟着你们闫总旗错不了!踏实的干活,看看,咱熬的这个粥,干是干稀是稀,不用干粮都能填饱肚子,你们来头一日闫二,哦,闫总旗就说了,不白用你们干活,咱村里给你们吃肉,那话咋说来着?”
“军民一家鱼水情!”戚大娘子咬断线头,将衣服展开看看,放到一边的成衣篓子里,又拿出几片裁好的布片捻针缝起。“你们帮咱村种地,咱们感激,给你们送肉送菜!”
“对,就是这个鱼和水的情!”王大娘子接话道:“我家小子连着网了两天的鱼,我听打听准了,今儿晚上就给你们烙饼子,做鱼汤!鲜着咧!”
“说是明天拉猪回来杀?罗三都和人家定好了?咋不杀羊,咱那么多。”
“猪油水更大,这些小子肚子里空空的,每日干这么重的活,可不得给他们补补。”
“那明天咱都得过去吧,这老些人得杀不少头猪,烧水烫毛接猪血……活还不少呢!”
“那指定得帮着忙活,干脆让罗三给猪都拉这边来杀,咱这边大灶大锅都是现成的……”
没到晌午,村里明天要杀猪给他们吃的事就在新兵中间传遍了。
“听准了吗?是真事?咱可是几千号人,真给咱们杀猪,那得多少头?!娘唉!俺想都不敢想!”
“能喝上鱼汤吃饼子,咱就美的不行了,还要给咱吃猪肉?!”
“总旗对咱也太好了!”
“呜呜呜!俺想俺娘,俺想家了,以前农忙的时候,俺娘也舍得给俺们兄弟买肉吃……”
“哭啥!咱好好正干,以后发了饷银全给家里送回去,让他们有水喝有粮吃,只要人活着,就有再见的盼头。”
“总旗说咱开的这些地,不光是帮着村里,还有咱自己的,你们说,能是真的吗?”
“来头一天总旗不就当着咱所有人说了么,咋地,你不信?”
“俺觉得总旗话说的实在,朝廷给咱的安家银子都要扣一半,这粮饷啥的给的不全也不稀奇,这事掰不了瞎,咱也不会老在这新兵营里待着,啥时候出去问问别个当兵的就晓得了。
那咱总不能干等着饿肚子,指望人家给咱补全乎,不如咱自己多使把子力气,赶上这春耕的好时候,咱就种呗,种子都是村里的老乡赊咱的,那咱顺带着帮他们干点活算个啥事,咱老乡待咱们多亲呐,又给咱们送鞋又给咱们送肉的,唉!要不是俺这肚子实在饿得慌,真没脸皮这么白造。”
“一个人说好,十个人说好,一村人都说闫家好咱总旗好,那就是真好,反正我信!”
“你们怕是还不晓得,咱这些人不全是归闫总旗管,说是等咱练好了,就得去别的军营。”
“那我希望能留这。”
“我也是!”
“俺也一样!”
……
闫玉现在已经不用下地了。
好家伙,几千壮劳力开荒,这场面,可让她开了眼界。
太壮观了!
村里的水渠肉眼可见的变长,连带着规划好高墙的位置,一起开挖。
开荒的进度更不用说,早已超过她的预期。
因为劳动力实在充足,闫玉还在村西和村中两处箭塔当中,建了粮储仓。
存放新兵营的粮食。
卢师傅成了军营的建造头子,他兄弟他儿子他侄儿,都带了一长溜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