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向恒和闫玉静立一旁。
听闻此言,闫玉抬眼看大伯端坐的背影。
心里已经在琢磨大伯此举有何用意。
“在小安村周围筑墙,不是一月一年可完成。
霜降之后,天寒土冻。
边防工事若不能及时完工,将会拖延至明年开春,恐怕也抽不出人手……”
闫玉眨眨眼睛,和闫向恒对视一眼。
大老爷说这话,是他们想的那样么?
闫怀文道:“只是卫村之墙,不需用条石加固,我等想的是,以自制的水泥砖混以木石筑造,速度会快上许多,全村老少齐上阵,只要水泥砖足够,入冬之前,当可完成。”
田大老爷斟酌片刻,提出要去那瞭望塔细看一番。
一堆人出了院子。
闫老二做贼似的叫住了后面的闺女。
“干啥去你们?”
“大老爷要看箭塔,听着话音大伯该是和大老爷说过咱村子想围起来的事,像是打算要些人手……”闫玉不确定的道。
闫老二佩服的很:“你大伯就是有成算,可不咋滴,咱现在是虎踞的人,虽说是自发要起墙盖箭塔,也不耽误从上面要点政策,给人给钱都行,能要来啥是啥。”
他紧接着又问:“你看田大老爷好说话吧?”
闫玉:“爹你应该比我见的多,咋还问我,大老爷一直都挺和善。”
闫老二挑起眉毛:“不一样,以后你爹就要在大老爷手底下读书了,不是官对民,是老师对学生,希望大老爷是个君子,只动口不动手。”
闫玉:……
爹你想的是不是有点远,这是担心背不下书写不好作业被老师体罚?
“你快过去吧,跟着多听听。”
回来好告诉我。
闫老二这样想着,连声催促道。
闫玉自觉责任重大,绷着小脸严肃道:“放心吧爹,等我回来和你细学。”
闫老二郑重点头。
这方面他闺女是专业的,他不担心。
等闫玉回到队伍中,田大老爷已经在询问卢师傅箭塔的各种数据构造和所用的材料。
手上拿着一张图,不住对照。
闫玉看了几眼,分辨出是大伯的笔迹,便退了下来,挨到闫向恒身边。
“大哥,刚才大老爷说啥了?”
她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大老爷和卢师傅交流,一边让大哥给她补上错过的时间段。
“大老爷问起这水泥砖的用料,爹趁机提出想让大老爷给咱一些石灰和石膏。”闫向恒道。
“大老爷同意了吗?”闫玉问。
闫向恒摇头:“并未表态。”
闫玉心道从上面要东西肯定不是个简单事,不过田大老爷今日肯来,这事多多少少有谱。
大老爷今日来,与民同乐是真,亲眼看一眼他们安置的如何也有,还有一部分原因,应该就落在小安村打算修箭楼和围高墙这件事上。
罗村长和几位村老一直在边上陪着,几个老头耳不聋眼不花,精神头足着呢,屋里屋外的听着,闫向恒和闫玉都听懂了,他们怎么会听不懂,那是听得太明白啦!
几个老头眼神交流着,不用说话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闫玉就看着几位村老逮着机会就表态。
什么我们全村不光青壮,老老少少都能干活。
什么塔他们不中,有卢师傅呢,砌墙这个行,他们都会,护着村子的大事,肯定不能湖弄,卖力气干,不偷懒……
田大老爷对几位村老特别有耐心,听着他们细碎的说着车轱辘话,也不阻止。
倒是又跟着去看了几家自己砌的墙头。
又顺势在村中走了一圈。
闫玉看着,田大人嘴上不说,对小安村的围墙计划肯定是感兴趣的。
不然怎么会绕着村子走了这一大圈。
绕村的路,这里最熟的就是闫玉和闫向恒。
童子军天天都得跑,地上本没有路,孩子们跑的多了,便成了一条平整的绕村小路。
一行人从河边开始绕,小渡口和河岸上的几个木筏自是看的真切。
田大老爷问了几句,听说他们用木筏出行去了谷丰,叮嘱了几句小心,又闻得村里人用渔网在河里捞鱼,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从河边沿着山脚走,路过闫家靠山的那块地时,田大老爷站住了。
“这是谁家的地,菜种的好。”他细细端详一番,又问:“怎旁人家没种这几样菜?”
闫玉从平台上买的种子,大部分都种在靠山的这块地上。
尤其是容嬷嬷将菜菜们规划的好,一排排熘齐,强迫症看了都能治愈的程度。
高低深浅不一的绿,恣意展示成熟之美。
愣是让人从菜地里体会了一把赏心悦目的感觉。
“这是我家的地,怀文惭愧,一直不曾用心农事,家中田亩,皆是家人打理。”闫怀文看向儿子和侄女,眼中一片温柔。
田大老爷哦了一声,便问闫向恒闫家的种地方法。
闫向恒有些小小的紧张,他自是知道节后便要入县学与大老爷习文。
眼下俨然是提前考较,便打起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