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世子妃,陪嫁的箱子怎么可能不讲究,还弄两个色出来。
那些箱子里装的,不是陪嫁。
那是啥?
那些人从里面拿了啥?
“三宝赶紧的,你看看周围有人没有,没有你赶紧下水,咱快点离开这,管它是咋回事,咱不知道没看见也不好奇。”闫老二心急火燎的催促道。
想也知道,不管那些人在倒腾啥,指定不是好事。
有多远他们撩多远。
闫玉:……
好有道理。
真是世子妃丢了啥,也不看看人家的婆家,英王封邑关州,还能找不到几个小毛贼。
再说这一看就是家贼。
这要不是自己人捣鬼,她立时表演一个倒立吃西瓜。
三宝扑通跳下了河。
闫玉一言难尽:“爹,你忘了给三宝绑绳子。”
“啊?”闫老二懵懵的,“我……哎幼天爷,真给忘了,咋整,三宝你能再上来不?”
“别!别动三宝,千万别跳!”闫玉汗都快下来了,语速快的自己都害怕:“我的亲爹啊,赶紧的,别让三宝上来。”
闫老二也反应过来。
想到三宝在丛山峻岭之间尽情跳跃的身姿……
忙道:“三宝,你乖乖在水里待着,别跳,千万别跳。”
三宝这要是跳上来,他们很可能窟察一下掉河里!
三宝浮上来又沉下去。
很快,两个人感觉到熟悉的拉力。
三宝,在水下拉住了绳子。
闫老二眼睛里全是问号:“它咋做到的?自己会绑绳子了?”
这不省事了么。
闫玉往水里瞧,嘴上喊着:“三宝你往上面一点,我看看你……”
三宝听话的向上浮,牛头露了出来,绳子在它嘴里咬着。
“爹,咱还是靠岸吧,先别往前走了。”闫玉突然说道。
“咋了?后面也没人追咱,前面的船离着老远,咱慢一些,碰不上。”闫老二说道。
“我心里不踏实,一动不如一静,咱再观望一会。”她往河里看了看,又道:“三宝也不该下水,万一被之前遇上的人看到,本来这河上撑筏子的就少,咱这筏子又改过,上面有头牛,目标这么明显,一下牛没了,问咱怎么解释。”
闫老二有些后悔,刚刚确实冒失了。
不该让三宝下水。
依着闫玉,木筏往河边驶去。
两人一牛,刚上岸绑好了绳子。
那条走在他们的船,突兀的出现在河弯处,逆流而上。
闫老二和闫玉对视一眼。
暗自庆幸没有和这船走个对头。
这是一个角度很大的河弯,闫老二和闫玉所在的位置非常巧妙,树木绿荫将他们连人带牛遮挡得严严实实,从灌木的缝隙处,爷俩能清楚的看到那条船,船上的人却很难发现他们。
“箱子没了。”闫玉清楚的记得之前放箱子的位置,现在那一处空无一物。
闫老二不确定的问:“会不会放进船舱里了?所以看不到。”
闫玉摇头,一眨不眨的盯着船上人的动作。
“爹,你仔细看,虽然看不清脸,可他们的动作神态看得真真的,夹板上那几个,是不是在甩水?”
闫老二一看,那浑身打摆子的样,可不就是。
“他们将箱子扔到河里了。”闫玉驽定道。
爷俩几乎同时看向乖乖听话,卧在地上的三宝。
三宝察觉到二人的视线,温润的牛眼看过来,身后的牛尾巴悠闲的一甩一甩……
……
凉风吹动树梢,叶片哗哗作响。
水流不息,不断冲刷照入河中的月影。
河上的夜,一点都不平静。
风声水声虫鸣声,声声入耳。
树动水动影动,是心在动。
木筏稳稳的停在河当中。
“闺女啊,真要捞?”闫老二事到临头,又纠结上了。
“爹,咱今天出现在这,那么多人看见,真要是出事,一找咱一个准,别临到头还晕晕乎乎,既然有这个机会,总要弄一个清楚明白。”闫玉的神情很严肃。
既是要沉箱暗藏,此地定是有明显的标记,可供找寻。
她很快锁定了河岸两侧的两棵老树。
都是老柳,枝条繁茂,垂于水中。
两棵柳树并非直对,中间有些许的偏差。
只要有人在河中间下潜,这点偏差便可忽略不计。
以他们所见,箱子有不少,若是沉在同一处,会很好找。
他们刚刚和三宝一再确定,就是这个位置没错。
闫老二咬牙道:“那就捞!三宝,你试试能不能拽一个箱子上来。”
“只要一个就够了。”闫老二补充道。
闫玉心说一个也行,他们就看看。
父女两个在木筏上静静的等待。
水波的每一次荡漾,都会让他们心中泛起涟漪。
哗啦!
三宝浮上水面。
牛嘴里咬的不再是自家的绳子,而是一根铁索。
闫玉看的分明:“他们将箱子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