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线方式的作业就是如此,每个人都如同零件,彼此配合使得整台机器高速运转。
要是以前崔郎中那种家庭小作坊的模式,三天时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出药量。
不提崔娘子急不可耐的回家找崔郎中说道。
闫玉在自家院子里走完一圈,关爱完鸡啊羊啊的,慢悠悠的转悠回来。
梁丰年还在奋笔疾书。
闫玉挑着几个数算了,落笔写下。
便对梁丰年说将与之重复的照样抄上。
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
闫玉忙跑出去。
看到她娘正谢过帮忙送鱼回来的人。
戚五叔给她家打的方水桶派上了用场,本来蔫吧的鱼一入水,立时活泼起来,甩着鱼尾不断想要跳出去,飞溅的水花,半空中闪着晶莹,落的四处都是。
越狱成功的鱼,弓起一个漂亮的半弧……给自己摔到地上。
懵了一下,扑簌簌的乱蹦跶。
“娘!这么多鱼!”闫玉跑过来,欢欣雀跃。
小手伸向那条在地上乱蹦的鱼,拽住尾巴一抛,又给它送回水桶。
李雪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吐了口气。
她倒没做什么,就是跟到河边去看了看,大家也不让她伸手做什么,大概是太阳底下站的时间有点长,回来又有些走得急了。
李雪梅歇过来,高兴的道:“那河里鱼真不少,下了两网,沉甸甸的,好几个人一起才拉上来,在河边就直接分了,这是咱家的,还有一些晚些再给咱送来。”
她其实和村里的大人孩子一样,就是去看个热闹。
不想人家一见她去了,忙着要给她分渔获。
弄得她挺不好意思,便随着这一趟一起回来了。
李雪梅:“我想着要个两成就行,但他们好像是商量好了,非要给我这些,估摸着得有一半。”
她神情无奈:“我咋说都不行,要是天天都网这么多,咱家水桶都不够用,晒成鱼干也不够地方啊。”
“娘,你愁的这个点很清奇啊!鱼多还不好么,法子都是想出来的,咱再合计,不过给咱家分一半……是有点多。”
闫玉也不愿占人家便宜,实话说,他们就出了一张渔网,出力气费时间的都是旁人,咋好意思坐享这么大的其成。
容嬷嬷快步走来,那个高兴劲,从眉眼就能看出来。
她比比划划的问:今天吃鱼吗?这些鱼怎么处理?
闫玉笑嘻嘻的拽着她的袖子,摇摇晃晃。
“容姨,咱今天做鱼吃,以后估摸着常常会有人来给咱家送渔获,你都看着安排,我们听你的。”
容嬷嬷拍拍她的手,点了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转而又将目光落在李雪梅身上,绕着她全身看了一圈,笑眯了双眼。
后面的渔获没多会就送了来。
这一次不止有鱼,还有些贝壳、河蟹、河虾……夹杂其中。
送渔获来的汉子有些眼生,自报家门叫李大柱,住在大石头西边,有些腼腆的与她们解释那渔网他们晾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网线沾了水,沉的很,省得来回搬动。
闫玉这回深切的感觉到水桶不够用了。
她看向容嬷嬷,容嬷嬷指了指鱼,又指了指太阳。
“你是说这些先做成鱼干?”
容嬷嬷点头,又比划说想要大些的装水容器。
那不就是水缸么。
“水缸是得买,还得多买几个。”闫玉很认同的点头。
听到闫玉这么说,容嬷嬷放心离去,带着刀啊剪子菜板和木盆回来,将夹着的小木凳放下,都不用眼睛看,伸手一抓就是一条,再伸手,又一条……
刀背一敲,那鱼就不动弹了,开肚,掏……
收拾的那叫一个利索。
李雪梅本也想过去帮忙,不料刚刚走近,闻着味道就有些反胃,干呕了两下,连忙退后,直到再闻不到才好些。
闫玉忙将随身带着的杏干给她吃了压压。
李雪梅缓过来,道:“之前咱在路上我也没少吃鱼,也没犯恶心啊。”
闫玉想了想道:“做好的鱼大概没事,现杀的鱼腥味太重,娘你还是离远些吧。”
她又道:“保险起见,今天不能全是鱼,再做点别的,万一你吃不了,有个备选。”
李雪梅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鱼,又转向活蹦乱跳的河虾和慢慢开始活动的河蟹。
闫玉忙道:“娘,你还是别看了,都交给容嬷嬷吧,容嬷嬷给你吃啥,你就吃啥,保证营养均衡又美味。”
李雪梅点了头,闫玉正要将她娘送离杀鱼现场。
像是突然有感应似的,勐地回头。
“娘,你看看,那是不是我爹?是不是爹回来啦?!”闫玉将自己的眼睛睁得老大,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李雪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就见那活动的一点慢慢变大,三宝熟悉的身型越来越清晰。
驾驭牛车的人做着很危险的动作,拽着缰绳站在车架的前端。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是你爹!是他!你爹回来了!”李雪梅快走几步,闫玉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