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没有带路,闫老二全凭记忆摸索。
在不断的试错与转圈子之后,闫老二和戚大终于找到了隐藏在一处山洞里的水潭。
潭水幽幽,随手一捞,冷冽的触感,使人精神一振。
“戚大,咱真找着了!找着了!”闫老二手舞足蹈,
戚大咧开嘴,将随身背着竹筒里的水,一口喝光,痛快!
闫老二借着火光,细看潭水的来处,渐渐深入。
“戚大,你看这些,是不是人的脚印?”闫老二问道。
山洞内一丝光亮也无,全靠闪烁的火光照亮,闫老二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
两个人低下身,火把几乎贴在地上。
“嗯!”戚大看了个清楚:“是脚印。”
“有人来过,还不少。”闫老二顺着足迹找过去,看到了更多人活动过的痕迹。
“应该也是来打水的。”闫老二这样判断。
什么人会来这里打水?
路过的灾民?住在附近的人?
“咱快些下山,赶紧告诉大家伙来装水。”闫老二迅速做出判断,不宜久留。
不管是谁,他们现在都不合适和人接触。
戚大应声。
两个人将随身的竹筒装满水,匆匆往下走。
下山的路和来时截然不同,闫老二直打鼓,但他心里觉得这个方位应该没错。
两个人一路狼狈,从陡坡滑下来,恰看到不远处,星星点点的亮光。
越来越近,是自己的队伍。
两个人傻笑着往回跑。
“找到了,我们找到水了!”闫老二的大嗓门还没到跟前,就嚷嚷着将所有人吵醒。
水这个字有魔力,身体的乏累敌不过它无声的召唤。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各家都在收拾自己装水的容器。
“闫二,远不远?路好走吗?”
“得走一阵,在个山洞里,挺高,这山路七拐八拐,天又黑……你们跟着我就是,我和戚大刚走了一回,心里有数。”
闫老二连声催促道:“快着些,等会我忘了怎么走。”
闫怀文也默默的拎起两只水桶。
闫老二:“哥,你歇着吧,我带三宝上去。”
“牛走了一天也累了,让它多歇歇,咱们家多去几个人,省得你来回跑。”闫怀文招呼着一双儿女。
闫老二看过去,三宝听从他的命令一直趴着不起来,不知是谁又给它添了吃的喝的,正嚼的欢。
大侄子和大侄女全副武装,身后背着大包,里面是装水的罐子竹筒,大侄子抱着一口大锅,大侄女抱着一个坛子。
得!
还得继续演下去。
闫老二自己抱了一个方桶,将他家的竹筒全都用绳子系好,搭在身上,走起路来,咣当作响。
男女老少齐上阵,寂静的夜晚喧嚣起来。
闫玉揉揉眼睛,好困。
刚想继续睡去,突然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不行,连半大的孩子都跟着进山打水去了,队伍的防御空前空虚。
还不等她一一招呼过去,童子军便一个接一个的爬起来。
自发的守在队伍附近。
揉着稀松的睡眼,打着哈欠,小家伙们困极了,小木棍拄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能睡倒过去。
闫玉拍拍自己的小脸,强睁眼睛四处巡视。
李雪梅不停的烧水,烧好的水晾凉些装好。
等闫老二终于能歇下来,整个人趴在车架上,一动不动。
闫怀文挽起袖子,伸手在他腿上不怎么熟练的摁着。
闫老二开始还哼哼两声,后来觉得不对劲,勐地转过身来,差点闪了腰。
“大哥,我没事,躺躺就好。”他脸皮一下子就红了,麻熘的坐起来,将自己不自在的双腿藏好。
闫怀文澹澹道:“弟妹烧了水,你烫烫脚,解乏。”
“晓得啦大哥,等会我也给你端一盆。”闫老二急忙道。
闫怀文点了头。
李雪梅就见孩她爹像兔子一样,连窜带跳的跑过来。
“哎幼我的娘啊!老闫刚刚给我摁腿!”闫老二压低声音,眼睛睁得老大,这事真惊到他了。
“摁就摁呗,那是你亲哥,摁两下也是应该的,看给你累的。”李雪梅觉得没啥,都是大男人,摁两下怎么了,再说孩她爹这忙里忙外的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看咱闺女。”
闫老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闫玉睡得像个小猪,呼呼哈哈,有规律的打着小呼噜。
“孩子都顶不住了,咱今天还准时上路吗?”李雪梅问。
闫老二艰难的点头。
“必须得走,那山洞来打水的人不少,咱这也就是夜里,要是白天,说不准要和人家碰上。
咱自己咋回事心里清楚,能不和人碰头,尽量就不要遇上。”
李雪梅点点头,不止是那些乱贼,还得防备被人指出他们的去向。
“孩子小的,让他们上咱家这边来坐车,地方大,折腾得开。”
“行,我等会和他们说,省得和受伤的挤在一处,全程都不敢动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