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是真认真,他将练字这个事放在心里。
连闺女靠近都没察觉,专心致志。
此刻听闻闺女夸他,还挺骄傲:“那是,你爹要么不做,要做一定用心做好,一点不湖弄,你看看,这个‘后’字我觉得写得挺好,尤其是最后一笔,有笔锋看见没?”
为了省纸,也为了不留痕迹。
闫老二是寻了块大石头练字。
毛笔沾上清水,写完不多时就干,完美。
“爹,你这要写在纸上,绝对力透纸背。”闫玉一本正经道。
闫老二琢磨出不对味来,“啥意思?我下笔重了?”
闫玉咯咯咯咯咯笑了个痛快,眼见她爹就要恼羞成怒,方停下道:“幸好大伯没往这边走,不然你握笔这一项就不过关。”
“我和你大伯说好了,我没练好之前,他不许看。”闫老二得意说道。
闫玉很是叹服:“爹!我发现你拿捏我大伯很到位啊!”
闫老二叹气:“我也就仗着你大伯疼弟弟这点,那个闫老二,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这样一个好哥哥,还作啥作?!
事事都为你想到前头,有一点点好的变化,老闫头发丝儿都透着高兴。
只不过老闫是古代大家长的做派,喜行不于色,要观察的细致些才能发觉这隐藏在不苟言笑下深沉的爱重。
闫玉:“爹,这是台阁体,科举考试,奏章公文,多是用此种字体誊抄,有人评价说这种字体没有特色,黑大圆光,千人一面,但这种字体应用十分广泛,大伯真是用心良苦。”
闫老二:“你咋又知道?”
不等闫玉开口,他道:“我知道了,你又是从什么里看到的。”
闫玉被抢答了依旧笑眯眯道:“答对啦!但没有奖励,哈哈哈!”
“爹,我先教你拿笔。”闫玉熟练的让笔在手中握悬。
纠正了几次,闫老二勉强学会了拿笔。
“然后呢?”闫老二问。
就见闫玉从身后的小背包里掏出砚台、墨条还有清水。
“你现在用大石头练字没事,要是在纸上写,这墨得会磨,加多少水,磨到什么程度……
爹你以后练字喊我一声,反正大伯也不过来,我正好教教你,顺便完成大伯布置的功课。”她还有每日的写大字的作业呢。
闫老二点头。
不多会,李雪梅也过来了。
她自带小凳子,在知晓老闫不会过来查岗后,果断掏出手抄本二,默默看书。
闫怀文远远看着那一家三口,读书习字,共同进步。
鼻头发酸,用衣袖压了压眼眶。
调整呼吸,对儿女道:“你们两个莫要去打扰,天佑能静下心练字很是不易。”
至于弟妹和二丫,大概也是担心他不能坚持,才过去陪伴吧。
中午是大丫做的饭,她看二叔似乎喜爱做粥。
便也有样学样,切了肉沫,放了野菜碎,加了些二叔放在一旁的调料。
其他人倒罢了,闫怀文觉得今日的粥有点不是滋味。
大丫的手艺不如天佑。
午饭过后,闫玉一家继续用功。
难得大伯没有叫她过去上课,闫玉赶忙夹带私货,开始誊抄手抄本上的《千金方》。
闫老二的大石头让了一半给她。
闫玉写一阵便停下来歇一歇,李雪梅再替换上去,娘俩配合着,也不觉得太累。
戚家三兄弟醒来没有马上来找闫老二,而是在附近找了许多合适的木柴。
三个人吃得饱力气足,很快便弄了满满三筐,这才过来。
到了近前,他们反而不敢过去了。
真.读书人.闫老二。
还是闫玉眼睛尖,看到了他们。
声音清脆的喊人:“戚大伯!戚四叔!戚五叔!”
戚家兄弟忙应声,半天憋出来一句:“二丫真乖。”
闫老二一瞧,救星啊!
他正写的有些烦呢。
“来啦,嚯!准备了这么多,走着,还是昨天那地。”他边起身便嘱咐闺女:“闺女,给爹这字帖收好喽。”
“放心吧爹!”闫玉答应道。
见爹走远,她拿起那根清水笔,照着大伯的字帖,在大石头写了两个字。
“娘,你说我和爹谁写的好?”闫玉问。
李雪梅扫了两眼,道:“你爹写的好些。”
见闺女听了诧异,又道:“你爹为人和气,做事又认真,能耐得住性子,还挺合这字体。
你一是小,笔力不足,二是性子跳脱,不愿受这方框内的拘束,一笔一划间难免有些外露。”
是这样吗?
闫玉自己倒没觉得。
“娘,我怎么就跳脱了?”她不服。
李雪梅抬抬眼皮,“你实际多大自己心里没数?天天装小孩,快成真小孩了。”
“你写行书挺好的,你大伯大概也看出来了,所以多让你练楷书。”
闫玉:“不是该让我练行书吗?”
“行书介于楷书和草书之间,行楷比较实用,你大伯写的就是这一种,行草太乱,能看懂的有几个?反正你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