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叙白目光微闪,轻笑着道:“早就从报纸上看到霍少帅对夫人颇为疼爱,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怎不将夫人带来?听闻能顺利铲除西灵山,这其中也少不了霍少夫人的手笔,少夫人巾帼不让须眉,着实令人钦佩,霍少帅不如将人邀来?”
他话音一落,就发觉周围的霍家军目光皆是锐利地投注到他的身上。
而霍湛也睁开眼,浅色的瞳眸中翻涌着暗色,声音冰冷:“郑叙白,你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都有不可触及的东西,倘若你再多言,西灵山,便是凤凰城的前车之鉴。”
他细长的眸子冷冷定格在郑叙白身上,眸色苍冷,隐隐透着残忍之色。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隐戾之气更加迫人,征战沙场之人,自不是悄然细语的。
而凤凰城众人先是一震,旋即就目露怒意,西灵山已经覆灭,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郑叙白眼底也掠过一抹恼怒,他虽碍于四象党的面子,对霍家军及霍湛百般忍让,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还上赶着,岂不是将凤凰城的脸面都丢尽了?
不过,从霍湛的态度也能瞧出来,那云楚又当真是他的软肋,值得利用一番。
气氛风起云涌间,夹在中间的冯志洲硬着头皮开口了。
“霍少帅消消火,郑少帅并非想要掀起纷争,霍少夫人的大名如今已是响亮至极,我们都非常崇敬仰慕,自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您切莫动怒。”
他虽然早就知道霍湛难缠,可没想到只是提了一嘴云楚又,就惹的他想要撕破脸,思及委座传达的命令,冯志洲只觉得头痛至极,这种情况下,很难对云楚又下手。
这种事他是没法子了,只能靠郑叙白,可凤凰城虽然归属了四象党,但性质到底有些不同,且是直接听命于委座的,与他可犯不着留情面,想央人家动手,还得三催四请的,作为一个中间人,他只能两边讨好,都不能得罪,着实是难上加难。
当务之急,是想想该怎样让霍湛松口,让出绿城或西灵山,与四象党依然保持友好关系,而不是惹恼了对方,令四象党落入内忧外患,腹背受敌的局面。
霍湛冷冷地扯了扯唇,站起身:“我再说最后一次,绿城,西灵山,我都不会让,要战便战,莫要废话,谈判,须得拿出诚意,你们的诚意我看不出,挑衅倒是很明显,明枪暗箭我见多不少,但若要对女人下手,我奉津定不死不休。”
“一日,若是明日午后,郑家军还未退出绿城,那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霍湛行至门口,声音透过他颀长的背影传入郑叙白和冯志洲的耳中,很清冷平淡的口吻,可说出的话却霸道至极,喋血之气浓重,叫人浑身不自在。
眼看霍湛离开,冯志洲忙追了几步:“霍少帅!咱们再好好谈谈!霍少帅——”
一场精心准备的谈判,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只是因为提及了一个女人。
冯志洲一脸失望地看着疾驰而去的汽车,叹了口气,目光沉沉,不知道该怎么和委座交代,他拖着步子回到大堂,看着坐在位置上悠然喝茶的郑叙白,脑仁更疼了。
他如今对郑家军多有倚靠,自然不敢得罪郑叙白,尽管心里都是火气,也依然温声细语,颇为无奈地询问道:“郑少帅,这霍湛油盐不进,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郑叙白无声地弯了弯唇,眼神却是冷的:“还能怎么办?委座命我们与霍湛交好,强硬手段施展不开,他既说了,那绿城和西灵山给他便是,还能讨个好。”
闻言,冯志洲一脸无语,真要把绿城和西灵山给了奉津,那他们还说个屁?
坐视奉津版图扩大,威胁四象党的地位?他们因接连护佑百姓,打了胜仗,如今广梁省的老百姓都对其赞不绝口,名声大涨,只怕在争夺地盘中他们都讨不了好。
四象党征兵征粮过于残暴,在民众间的口碑本就算不上好,如今是遇到对头了。
郑叙白看到冯志洲的表情,呵呵一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开玩笑的,这么认真作甚?霍湛不是说了,不给他,那就战,既然他这边油盐不进,那不如从那位霍少夫人的身上做文章,想来后者若是开口的话,能影响霍湛的决定。”
总算说出了一个法子,冯志洲表情缓和了些,但却迟疑道:“那云楚又能答应?”
她是奉津的少夫人,又不是四象党的少夫人,定是帮亲不帮理的,奉津版图扩大,她这个少夫人的地位也就更高,又怎么会偏帮四象党,说服自己男人退让一步?
郑叙白耸了耸肩,桀骜一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冯志洲点了点头,旋即长叹一声:“那此事就拜托郑少帅了,霍湛只给了我们一天时间,倘若这段时间办不到,无法说服云楚又,那我们也只能暂避锋芒了。”
尽管绿城如今驻扎着郑家军,凤凰城中也有十万大军,可夹击中间的霍家军,可若真的动手,那就是和奉津撕破脸了,依霍坤鹏那疯子的性格,指不定干出啥事来。
如今各地都不太平,一旦奉津对四象党动手,时局只会更加动荡。
对冯志洲的话,郑叙白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了。
在转身的瞬间,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