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又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小厮连滚带爬跑进来。
小厮进屋后就颤声嘶吼道:“警长!不好了!顺子死了,十八姨太也不见了!”
潘天宝面色铁青,浑身颤抖,屋里明明温度适宜,可却有一股寒意顺着骨髓,一点点流进血液里,他从没想过,那个平日温柔小意,妖娆妩媚的女人,竟有这个胆子!
他如今身陷囹圄,命都要没了,她竟卷了他的钱跑了?!
云楚又动了动手里的刀柄:“既然这样,那潘警长,送我们出去吧。”
潘天宝面色微缓,眼里散发出些许亮光,精神也微微振奋:“你,你愿意放了我?”
“你亲自送我们出去,安安稳稳,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你。”云楚又神色淡然,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杀意浓烈的于咏梅。
潘天宝却大喜过望,深深觉得自己今天能捡回一条命,事后,他只需要派人追捕,迟早能报今日之仇,届时,他就要这个女人雌伏,打断她的手脚,好好磨磨性子。
潘天宝一颗复仇之心翻涌,当下自然对云楚又听之任之,直接挥退众人。
云楚又带着谭潇潇和于咏梅,十分张狂地朝门口走去。
行至门口时,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声了,她轻扫一眼黑压压的四周:“备车。”
“你会开车?!”潘天宝简直是震惊了,有些没想到,毕竟这个年代能买的起汽车的人不多,而会开汽车的人更是非富即贵,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身手了得,伪装过人,还会多种技能,是民间锄奸队能培养出来的人才?
潘天宝心里产生深深的疑惑,不过,为今之计还是要听她的话,来不及多想,嘴巴已先思想一步,开口让人准备汽车了,他刚想动个心眼,就听云楚又道:“汽车,要满汽油的,如果走不出润鹤就停下了,那警长你的小命,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潘天宝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身后挟制自己的女人有点惊悚,竟连他想什么都知道!
很快,汽车就停在了警署门前,云楚又扫了于咏梅一眼,却看她神情欲言又止。
云楚又红唇轻抿,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警卫队,下颚微扬,理所当然道:“把那男人的尸体带过来,记住,要快,你们警长的命可握在你们手里了。”
她声音有些轻,带着些笑意,闻言,众警卫队的人汗毛耸立,撒丫子就往暗牢跑。
于咏梅目光怔怔望着云楚又,心里有些感动,眼圈都红了。
而谭潇潇从头到尾都垂着眸子,拳头紧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显然,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经过这次的事情,她是定然要发生蜕变的,不然,就真的太废物了。
须臾,几个警卫队员就气喘吁吁扛着男人的尸体回来了。
于咏梅一看到男人的尸体,通红的眼圈微微颤抖,眼泪滑落:“山哥……”
汽车后备箱打开,于咏梅忍痛把男人的尸体放进去,深深看了一眼,砰的一声关上后背车厢的门,与云楚又道:“姑娘,咱们可以走了。”
她如今对云楚又十分感激,语气也裹挟着敬重和信任之意。
“上车。”云楚又刚要把潘天宝交给于咏梅,谭潇潇就率先接过军刀。
“我来看着他!”她猛地抬起头,微微颤抖的手握紧刀把,架在潘天宝脖子上。
云楚又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谭潇潇还能有这个勇气。
不过,就这么一个换手的间隙,潘天宝找到机会,眼茫闪烁,一抹狠色掠过。
他重重一个肘击,将谭潇潇给逼退两步,抬腿就要往自己人中跑,后者是个生手,又怎么可能是潘天宝这种人的对手,军刀铿锵一声落地,三人瞬间失了人质。
原本投鼠忌器的警卫队立刻抬枪,准备进行射击,不过,云楚又冷笑一声,身影如灵巧的雪燕一般掠过,手腕一转,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刺刀在半空呈弧形,飞射而出!
刀光肆虐,一众拿枪的警卫队连扳机都未曾扣动,脖颈处就喷洒出血线。
逃到半途的潘天宝被喷射状血迹滋了满脸,眼睛里都是血迹,眼神模糊一瞬,而他光裸的上半身黏腻至极,宛如一头待宰的猪,场面宛如屠宰场一般。
云楚又一脚踹在潘天宝腹部,将人重重踢回汽车旁,而此时,回旋的刺刀又重返她手中,明明是最受限制的冷兵器,可在她手中却宛如活物一般。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发生的,森冷的刀刃上并没有沾染血迹,如果不是地上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怕是所有人都会觉得刚刚一幕只是错觉而已。
所有警卫队的人浑身汗毛竖起,心里一阵阵凉意席卷,半晌没有动静。
云楚又瞥了他们一眼,与谭潇潇于咏梅道:“上车!”
于咏梅一脸惊叹地看向云楚又,眼神极其崇拜,后者这一手功夫简直是神来之笔,堪称当世的一流高手了,可她明明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当目光转向被血迹蒙住双眼,惨叫声不断的潘天宝时,手开始痒痒了。
她问云楚又:“姑娘,他,潘天宝怎么办?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