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低低嗯了一声,颔首道:“是好看,拿着吧。”
掌柜的一听,眼睛都笑弯了,马不停蹄开始推销下一款,从项链到戒指再到发饰。
云楚又生的妖艳,任何华丽的首饰戴在她身上都只起到了陪衬的效果,没有喧宾夺主,掌柜的心有戚戚,嘴上却开了花,霍湛则被一忽悠一个准,锦盒堆砌,价值不菲。
掌柜的推销到最后,已经变得十分自信,这桩买卖过后,他真能歇业休息了。
在此过程中,霍湛一直站在云楚又身旁,时不时抬眼远眺,显得十分冷静淡然。
最后,店铺里的首饰推销了个遍,掌柜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云楚又手指上,紧接着又看向霍湛,两人手上都戴着一枚朴素的银戒,一看就知道是小作坊出来的,不值钱。
掌柜的小心瞥了两人一眼,不知道这枚戒指对他们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推销机会,笑着道:“少帅,太太,你们二人的定情戒指实在过于质朴了,不符合二位的身份,不如再挑选一对,等婚礼的时候戴?”
“咱们店里有一对镇店之宝,是钻石制品!非常稀少昂贵!少帅可有兴趣看看?”
霍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掌柜的立马笑眯眯去拿了。
这时,外头传来枪声,云楚又眸光微凛,抬眸看过去,竟看到珠宝行对面的一家客栈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几个持枪的男人被逼迫的狼狈不堪,四周响起一片惊叫声。
云楚又站起身,定睛一看,竟在人群中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梁满仓。
他看着精神萎靡,却依然坚持搀扶着一个中年男人,两人是人群焦点,被黑衣人护在身后,众人都看向几个受伤颇重,垂死挣扎的持枪男人。
“霍一。”霍湛手指轻叩桌面,以目示意,喊了霍一一声。
闻言,霍一迅速放下手里的锦盒,离开珠宝行,朝着闹事处而去。
他解决的很快,几个持枪男人被缴了武器,由着黑衣人带走,梁满仓和中年男人则被霍一带到了珠宝行,一切都顺理成章,简单的好像只是吃了一顿饭。
云楚又看着和通缉照片上一模一样的中年男人,心中了然,这位就是冷丛生了。
她抿了抿唇,回头看向霍湛,心头有些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过是在黄修伯面前顺口提及,找个借口离开而已,没想到霍湛竟真的带她来了珠宝行,来就来吧,可偏他依然是有预谋的,这家金银珠宝行距离出事的客栈太近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想着借珠宝行掩饰,暗中寻找人群中的可疑之人。
“少帅,人没事,霍二已经追上去了。”霍一如是说道。
梁满仓和冷丛生完全不认识霍一,却也知道他和刚刚出手相助的黑衣人是一伙的,跟过来后刚想要道谢,梁满仓就看到了云楚又,当即惊呼道:“云同志?!”
梁满仓松开冷丛生,快步上前,又惊又喜:“真的是你!”
云楚又微微颔首,打量了梁满仓几眼,距离他和金大锤出发到现在,连半月都没有,可他却憔悴的不成样子,眼窝深陷,眼底尽是阴影,一看就知道好几日没睡好觉了。
至于一旁的冷丛生,则状态更差,站着都摇摇欲坠,仔细一看,竟瞎了一只眼。
云楚又拧着眉梢看向冷丛生:“冷同志看过大夫了?”
提及这个,梁满仓脸上神色更急,忙道:“云同志,求你救救冷叔吧!大夫都说没办法治了,他身体亏损太多,能活着来到许都也不知吃了多少苦,真的撑不住了。”
说着说着,梁满仓声音就哽咽起来,上了年纪的汉子,说哭就哭。
他伸手抹着泪:“队长去了江城,也联系不上,他根本不知道冷叔出逃后来了许都,中途还指不定会出啥事,万一冷叔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咋和队长交代啊?”
梁满仓戚戚然哭诉着,倒叫一旁昏昏沉沉的冷丛生睁开了眼。
冷丛生是个略有几分严肃的中年人,他睁开一只眼:“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
说完,他看向云楚又和霍湛,沉默了片刻,说道:“多谢两位出手相救,我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住了,但满仓还年轻,云同志,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冒昧,但我已经无力再为同志们保驾护航,也无力保护满仓,所以,能不能求你,帮帮他?”
冷丛生声音沉闷,好像下一刻就会断气似的。
他最后说出的话,也只是为了梁满仓,没有要求云楚又去接洽许都的联党。
云楚又神色郑重,说道:“冷同志不要太过悲观了,我会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希望你撑住,毕竟龙都叛徒的事还需要冷同志相助,不然许都危矣。”
听到“叛徒”两个字,冷丛生原本灰蒙蒙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他张嘴欲要说话,可还没开口,人就晕了过去。
“冷叔!”梁满仓惊得面色煞白如纸,上前揽住冷丛生,一脸无措害怕地看向云楚又:“云同志!求你救救他,救救冷叔吧!求你了!”
梁满仓从未这么惊慌失措过,这一刻,却恨不得给云楚又跪下磕几个响头。
云楚又还没开口,霍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