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凌川听了霍湛假惺惺的话,差点喷出一口国粹。
如果不是黄修伯站在面前挡着,他恨不得冲上去和霍湛拼命。
饶是如此,他还是狠声道:“我害的她命丧东瀛军之手?霍湛,你还真能倒打一耙!要不是她多管闲事,我早就带人走了,她又怎么会碰上鬼子先锋队?”
黄凌川声音冷厉,十分不服霍湛给他硬扣上的屎盆子。
“哦?多管闲事?又又,我怎么听说你救了十一军不少人?凌川兄那时应该……”霍湛唇角微不可察地垂下一个弧度,旋即露出微讶的表情,看向云楚又。
“黄凌川!瞧瞧你那样子,滚回去!”不等霍湛的话说完,黄修伯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黄凌川打的一个趔趄,裤裆的洞扯得更大,撕拉一声,引得老百姓一阵哄笑。
黄凌川脸色红白相交,手紧紧捏成拳头。
不过,最后他也没敢吭声,只是转身垂着脑袋默不作声的走了。
向卉嘉迟疑了一瞬,也跟上了黄凌川的步伐,走到粮铺门口时,想回头看一眼霍湛,却又觉得看不看已经没有多少意义,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了。
今天这场羞辱她记下了,总有机会能找到机会的,总是能的。
向卉嘉心里暗暗宽慰自己,原本的恋爱脑已经隐隐转化成了另一种可怖的执念。
黄凌川和向卉嘉一走,看热闹的人也被四象军给驱散了。
接下来的话显然不适合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继续听了,尽管好奇,却也没人敢硬着头皮留下,不过,霍湛和云楚又这对假未婚妻的模样性情却很快传遍了整个许都。
奉津少帅宠妻无度,为少帅夫人撑腰,险杀十一军军长之子及向家大小姐!
这样的新闻报纸标题,在第二天就满天飞了,沦为普通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粮铺内,霍湛脸上依然维持着温和的笑。
他看向黄修伯,声音平缓地说道:“黄军长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带又又回去了,她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也该好好休息休息,届时我会带她参加凌川兄的婚礼。”
黄修伯微微一顿,想得更多,他眼神微深,认真看了云楚又一眼,要说昨天碰面上他还只当云楚又是个霍湛一时兴起的玩物,那这会儿就不这么觉得了。
霍湛此人心机深沉,行事狠辣,看似不计后果,实则总将事情把控在自己手中。
他的疯和他父亲霍坤鹏还大有不同,他有时也会感慨,为何同为枭雄,霍坤鹏命就那么好,生的儿子一个顶几个,他就一个儿子,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砚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凌川此次确是做错了,眼皮子太浅,不该为了一些钱放弃手下的兵,但我已经狠狠惩戒了他,还请砚清高抬贵手。”
黄修伯沉默了片刻,在霍湛欲要离开时,直接开口求情了。
他很清楚,今天话要是不说明白,黄凌川贪墨药款,遗弃病兵的事马上就会传到蒋校长耳朵里去,到时候十一军大败与此罪并罚,再加上冷丛生的事……
黄修伯脑仁隐隐作痛,为了儿子和自己,与一个小辈折腰,他膝盖是真的疼。
他也很想就这样直接不管不顾杀了霍湛和云楚又,以及城外那群不知深浅,背叛他的四象军,好以绝后患,可霍湛不可能不留后手,一旦消息走漏,他承担不起这责任。
再者,此次霍湛已在许都提前布局,十一军需从他手中渠道购置大量枪械武器。
十一军必须护住许都,他必须要赢!才能接着从四象党高层的手中拿到军饷粮食,否则,没有后面的人撑着,他坚持不了多久,手下的兵他压不住,迟早会乱了大套!
黄修伯很实际,他也清楚自己在军中的威望不深,驭下手段过于残忍,不得军心。
而黄凌川更甚,否则他也做不出贪墨药款,遗弃病兵,还被人发现的蠢事了。
军心不坚,不是一朝一夕酿成的苦果,如今东瀛军步步紧逼,他已经没办法挽回了,为今之计就是赢下这一仗,借此翻身,不然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霍湛的话清楚明白,既厌恶黄凌川率军撤退,独留云楚又一人,率一众病兵抵御鬼子先锋队,又痛恨来到许都后,黄凌川对云楚又的针对。
如今他手握黄凌川把柄,非要给云楚又出这口气,也只能说偏就撞在了枪口上。
而云楚又也让他很吃惊,一众病兵能全歼一支装备精良的鬼子先锋队,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而这个消息他也是刚刚得到手的,由此也能看出这女人不是个简单货色。
霍湛朝黄凌川笑了笑:“黄军长这话未免高看了我,奉津与十一军是有合作的,你们出钱,我出物,银货两讫利益交汇,是双赢的结果,我怎会多事?”
闻言,云楚又倒没什么反应,她觉得霍湛说这话才是正常的。
黄修伯和他毕竟是生意伙伴,算是半个同盟,哪有害“自己人”的?
不过,门外听到这话的霍一却抽了抽脸皮,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在云姑娘进入许都后,就把黄凌川干的那些破事公之于众,这会儿说这些?
不过,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