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又不置可否,说道:“加入军统的事还请容我考虑考虑。”
虽然她更中意联党,但显然冷烽还没打算发展她,而且她表现出来的越不同,加入联党的难度就越高,军统内部情报不少,撇开四象党的无能不谈,加入也不是没好处。
不过,她还没想好,到底是当个独行侠,还是寻个组织。
宋禹归点了点头,既然话没说死,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样也好。
他攥紧了拳,紧紧盯着云楚又,小心翼翼问道:“那……我娘……”
云楚又也抬眸看他,沉吟片刻道:“据我所知,你娘是东瀛人。”
闻言,宋禹归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东瀛人?怎么可能?顾源他……”
在他的记忆中,顾源是十分厌恶东瀛的,在军统里也是偏激派,每每遇到派系内有想要与东瀛和谈的,他都会第一时间驳斥,是真正的硬骨头。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东瀛女人在一起,还生下他呢?
宋禹归一脸茫然,哑然道:“这……这怎么可能的?云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
云楚又摇了摇头:“其实有些事已经很明显了,即便是尚风堂想利用你威胁顾源,可你不觉得他们的态度非常古怪吗?鹤田本作为尚风堂第二行动组的副组长,为什么对你那么客气?你就没怀疑这其中的猫腻吗?”
宋禹归有一刻的晃神,旋即脸色煞白,宛如垂死之人。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梗塞道:“你的意思是,我娘是尚风堂中的人?”
云楚又颔首:“不仅如此,还是尚风堂中的大人物。”
这个消息于宋禹归而言不可谓不离谱,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上居然还流淌着九州和东瀛两国的血液,想起东瀛入侵的暴行,他忽然觉得万分恶心!
云楚又看着宋禹归青白交错的神色,问道:“你还想知道她是谁吗?”
宋禹归紧紧咬着牙,绷着嘴角,眼神痛苦,过了许久,他才面色死灰道:“不,我不想知道,我只是九州人,永远都是,既然早晚会有相杀的一天,又何必知道?”
他不是傻子,既然他娘是尚风堂中的大人物,那怎么可能是他自小幻想中被顾源和那个女人迫害的可怜人?他又怎么可能作为一个私生子被留在顾源身边?
还有此次尚风堂的行动,若说其中只是那人对他的母爱,他是不信的。
这么想着,宋禹归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自嘲,兜兜转转,他还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人,以后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甚至会比从前更艰难。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尚风堂这回行动失败,那就绝对还有下一回。
云楚又点了点头:“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也就不多事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宋禹归长舒一口气:“云同志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喏,给你这个,起热的时候就喝,你这个病情况不算严重,好好休息两天,等身体状态恢复好了再回去。”云楚又递给宋禹归几颗药,叮嘱了两句。
毕竟是她费尽心思救回来的人,她也不想这人折在半道上。
“多谢!云同志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到沪城去找我。”接过药,宋禹归神色有些感动,说起来,云楚又已经救了他许多次了,是他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
宋禹归留下一个沪城的地址,也算是对云楚又抱着十二万分的信任了。
“好。”云楚又应承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冷烽和顾珺,朝着客栈外行去。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她得去找那个逃走的东瀛人了。
她在侦查方面没什么特长,可耐不住有金手指,东瀛人脑袋上顶着的金光闪闪的标识,隔着老远她都能看见,堪称暴露位置的作弊器了,不愁找不到人。
不提那东瀛人见过了她,就单说一个Lv6级别的怪,她还能让他在眼皮底下跑了?
“云同志!”冷烽追出客栈的时候,云楚又已经不见了。
顾珺从宋禹归处听到云楚又准备考虑的话,心头也是微微松了口气,依她的脾气,要是真对军统没有一丝好感,只怕是考虑都不会考虑的,这么说来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
顾珺和冷烽怎么想,云楚又已经没心思考虑了。
她走在郁文县的街道上,仅仅只过去了一天,好似更荒凉了些。
昨天还有报童走街串巷的吆喝,今天,街上除了神色疲惫,佝偻着身躯推着板车前行的百姓外,什么都没了,街道两侧的铺面也都已经关张了。
一路走过,除了难民,什么都没看到。
东瀛人想要隐藏在人群中躲过去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一路上难民没少见,东瀛人却一个都没有,云楚又拧着眉梢,难道说那人已经逃出郁文县了?
她抬手捏了捏额角,那东瀛人一旦离开郁文县,那一定会回到沪城。
沪城遥远,这一路上都要辗转好几天,危险系数很大。
在没有充足的准备下他不可能独自上路,所以他一定还留在郁文县!
况且,任务失败,这代表着十分严重的后果。
如果她是那东瀛人,顶头上司和同伴尽数死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