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姝的信写的很着急,霁青知道轻重急缓,所以送的也着急。
于是这封信刚写出来没多久,宋清暄宋清晔两兄弟就收到了它。
拿着信件,看见姐姐让自己不要太有压力,让自己尽力而为,宋清暄心里满是暖意,却还是暗暗想着,自己一定要成功。
他的学问本就扎实,当初在张家学堂,张夫子就说他两三年内便可下场一试。
后来因为宋清姝这个姐姐的事情,他受到刺激,也因为姐姐的缘故能去林家族学读书,宋清暄变得更加的刻苦。
白天学晚上也学,宋清暄不放过任何空闲的时间,一直都在努力学习,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他的学问就越发扎实凝练,学到的知识也越来越多。
到现在为止,不说一个小小的童生,以他如今的实力,秀才也未尝不可得。
宋清姝的书信没让弟弟放轻松,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让宋清暄更加努力,这是她没想到的。
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信,让宋清暄认定了一定要考中童生的信念。
“哈哈哈,不错不错,清暄啊,你这份考卷完成的很不错,明年的县试府试夫子我是不担心了,你到时候定能拿到童生功名回来。”
放下笔,批改完试卷的王夫子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很是高兴。
他抬头看着下面的学生,十一岁的年纪,还是个半大少年,却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个平凡的小子。
他也确实厉害,初入学堂时虽然学问不低,但明年下场还是悬了些,成与不成只有七成概率。
但如今的宋清暄已经不一样了,县试不在话下,府试也有十成概率能过,就算是院试,也可试试,就当做开眼界了。
王夫子这样想着,也是这样跟宋清暄说的,他把卷子递给宋清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轻松。
“清暄啊,明年开年的县试与府试,按照往日夫子们考你的那样作答便是,不用担心。”
重新坐下之后,喝了口茶,王夫子继续开口。
“本朝院试三年两次,你明年正好赶上院试,等考完府试,不用回来,去把那院试也考一考,给自己摸摸底,看看自己的水平如何。”
说到这里,王夫子有些感慨:“院试过后便能得到秀才功名,那才算是真正的踏上科举路途。”然后又继续道。
“与前面的县试府试不同,院试的难度要高上许多,参考的都是县里取得童生功名的学子,不仅人数多,实力也强,你去试试,才好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里。”
怕自己的话把学生打击给到了,王夫子仔细解释了几句,让宋清暄不要太紧张。
“明年后年都是院试开考的时候,以你现在的学识,明年不过,后年是必过的,现在让你去试试,只为体验,并不是让你一定要过的意思,你大可放宽心。”
轻笑两声,王夫子再次开口,语气更加温和,脸上还带着笑意。
“要老夫说啊,你去试试便好,回来多沉淀一年,争取夺了那院试案首才好。你县试府试表现的好,是能得案首的,若是多学习一年再去考院试,得了院试案首,便是小三元了。”
“大三元难得,有个小三元的名头在,等你考举人乡试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得些便利。”
王夫子的话都是好话,宋清暄也知道他在指导自己,所以他低着头仔细听着,还时不时点头,非常认真。
只是王夫子说的无心,但宋清暄却听着有意。
时间紧迫,他等不了那么久,早一点长大,他就可以早点给姐姐撑腰。
所以宋清暄已经暗暗打定主意,明年便要去参加院试,争取一举取得秀才功名。
但王夫子的话他也听见了,所以他不仅要考中秀才,还要尽力去争取那案首之位,甚至是小三元的荣誉。
他知道这很难,但宋清暄告诉自己,自己必须要完成。
他的心思,王夫子并不知道,看见下面的宋清暄把自己的话都听了进去,王夫子非常满意,然后又说了许多关于科举的注意事项。
王夫子虽然才举人功名,没有考中进士,但教导宋清暄这个童生都不是的白身,说起来还有些大材小用了。
所以他说的那些话,对宋清暄来说,是非常宝贵非常珍贵的东西。
也是宋清暄现在进入了林家族学读书,否则他若是还在张家学堂,只能听张夫子这个秀才的话,又怎么会知道举人的宝贵经验呢?
要知道秀才与举人,那是有天差万别的,秀才只是个低级功名,虽可免田地赋税,可免服役,也可见官不跪,但却还是比不上举人。
要知道,但凡考中举人,便可拥有为官的机会,虽然举人做官,是从九品芝麻官做起,最高也到不了二三品官。
可科举每三年就有一次,全国上下,又有多少举人多少进士呢。
有多少人穷其一生,能考中举人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又怎么去强求进士之位。
所以举人功名对于普通人,已经读书的这些书生来说,已经是很高的功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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