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太医院便来人了,来给宋时微请平安脉的是魏太医。
“近日后宫多有主子发高热,咳嗽,臣奉太后娘娘的旨意来给宓贵人请平安脉!”
宋时微坐在罗汉床上,神色恹恹,“劳烦魏太医了……”
魏太医搭上宋时微的脉,被宋时微捕捉到一丝的质疑,又把了良久,对宋时微道,“宓贵人脉象有些虚浮,应是前段时间风寒还未痊愈,臣这就为您开一副药。”
桃雨再问魏太医,“为什么宓贵人的小日子迟了几日。”
魏太医镇定道,“是前段时日喝药的缘故。”
宋时微点点头,“劳烦您了!”
魏太医走后,桃雨不解,“主子不是有孕了?”
宋时微心中冷笑,怕是他故意不说吧,她瞥了一眼门外偷听的影子,“兴许是咱们弄错了吧……”
凤仪宫,皇后在殿里踱来踱去,直到看见派去的嬷嬷回来了。
忙道,“怎么说!”
那个嬷嬷气喘吁吁道,“魏,魏太医说,宓贵人有喜了,只是时日尚浅,脉象也很浅……”
“啪叽……”
皇后手里的碧玉手串掉在了地上,瞬间滚的到处都是。
“怎么可能!”
她嘴里嘀嘀咕咕的跌坐在太师椅上。
怎么会在皇上身体不利子嗣,且后几年都没有有孕的情况下,就叫她有了身孕!
看皇上这么宠她,太后又盼着皇孙,若是这孩子留下来,她岂不是要代替自己!
“娘娘,魏太医还说,他并没有告诉宓贵人,只说她身体虚寒……
据绘春听到的,宓贵人也相信了魏太医说的,她只说自己恐怕是弄错了!”
皇后一听,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这一日给皇后请安,宋时微照常请假了,魏太医不是说她风寒没有痊愈吗,那便告假休息吧,反正如今太冷,她也不愿意走动。
宁嫔身体好了,等她到凤仪宫的时候,皇后还未到,就听到殿内旁边的几个妃嫔在那里嘀嘀咕咕。
“听说她上次罚宓贵人没规矩跪下,宓贵人根本就不跪呢……”
“不但如此,她的丫鬟想教训宓贵人的丫鬟,竟被宓贵人打了回去!”
宁嫔眉头紧锁,手里的帕子狠狠捏紧。
“这么说,宁嫔竟被她欺负到这种程度!”
“何止欺负,听说皇上离宫那日,宁嫔巴巴的带着自己做的衣衫,靴子去承光殿,皇上根本不见,谁知却见了宓贵人呢!”
宁嫔此时的感觉像被人围观扒光了衣服一样的羞耻。
她的脸色发白,眼神似要吃人一般,待到屋内没有了动静,她顺了顺气走了进去。
面色平静的与刚才议论她的嫔妃互相见礼后,皇后便出来了。
她坐在主位上,让宫女们端来茶水。
看她们都坐的端正,心情大好,特别是瞥见宁嫔的脸色不好。
皇后道,“如今天气寒冷,年关将至,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宓贵人也病殃殃的惹人心疼。”
宁嫔心里想到宓贵人那娇娇弱弱的狐媚子模样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妃嫔们都答是。
唯有荣妃冷哼一声,“宓贵人病的可真是时候!皇上在的时候不见她病着。”
皇后没有多说,她今日就是要引起众怒!
看到她们都在小声嘀咕宓贵人,言语中都在诉说不满,无非是皇上宠幸她,没有待见过她们!
皇后嘴角一勾,笑着道,“大家都是姐妹,应互相照顾,这样的冬日咱们也没法去御花园赏花,但是本宫花房里的兰花开了,过几日邀众姐妹来赏!”
“是!”
回去的路上,林常在忍不住和另一个答应吐槽,“皇后有那么好的心,竟然邀咱们赏兰花?”
那个答应慌忙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小声道,“你吓死我了!”
“怕什么,只允许她暗地里折磨咱们!”
林常在只不过被皇上召见过一次,虽然没有过夜,只是侍奉茶水,磨墨,只因她的哥哥是御前侍卫,皇上特意叮嘱她若是想念家人可以召见。
皇后便明里暗里使坏,冬日的炭火也不给足,成日冻的她手脚冰凉。
这还不行,皇上后来也没有召见过她,只是命内务府的人赏了她一些冬衣,她都明白,皇上全是看在哥哥的面子。
她也不敢争宠,只想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好日子,没想到就这样惹怒了皇后!
“她会有这么好心才怪,咱们到时候谨慎些吧!”
这一日天气晴朗,雪已经停了几日,虽然还是很寒冷,但是没有那么刺骨。
宋时微换好加棉衣裙,披着鹅黄色灰鼠毛斗篷,脚上穿着一双鹅黄色加棉锦缎鞋。
整个人暖融融的。
“走吧!”
桃雨又往她手里塞了个手炉,主仆二人一路说笑朝着凤仪宫走去。
凤仪宫的东暖阁被皇后改成了花房。
一进门,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兰花都开了!”
宫女们忍不住感慨!
宋时微到的时候,陆陆续续也到了几个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