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初十是永宁侯府老夫人的大寿。
京城世家贵族的夫人和小姐都来祝寿,因在夏天,所以高宁侯府的戏台子和宴席搭在了临湖水榭上。
水榭三侧皆挂银红纱帐,远处看来清新雅逸又不失喜气。
侯夫人和叶清越姑母刘夫人扶着老夫人来到水榭的时候,宾客已经到了一部分,宋时微也早已来到,正和徐夫人话家常。
众人看到老夫人,都忙贺寿。
老夫人忍不住喜悦,笑着说道。“今日众位夫人小姐来给老身贺寿,老身不胜感激,大家都要尽兴!”
接着夫人小姐们都被丫鬟们引导着坐到的椅子上。
众人一时感慨,都说永宁侯府重礼仪,富贵了好几代,今日一看果真不假。
光是这椅子就摸着触感凉爽,每把上面雕的花还不一样,更是铺了冰凉软垫。
很快那些夫人小姐们便坐满了。
先是高宁侯和夫人向老夫人拜寿,送上了名贵的玉如意摆件。
宋时微并没有入座,站在徐夫人一侧,过了一会儿,叶清越也来到了。
夫妻二人走到老夫人身前行了个礼,并让抬来紫檀画玻璃贴鹤鹿同春贝母的屏风。
众人一直都惊讶的屏住了气,这本就难制,还是做成了这么大的屏风的玻璃,上面还贴着闪着光的贝母,鹤鹿同春更是大吉大利的。
叶清越和宋时微开口道,“孙子,孙媳祝老夫人福寿延绵,万事顺遂!”
老夫人自然十分喜欢,亲自下来扶起她俩,一手牵一个人,特别是看到自己孙媳妇的肚子,好好的隆起,她的两个宝贝重孙过不了多久就要出生了,想想都十分激动。
她对众人道,“老身命好,儿子和儿媳孝顺,孙子和孙媳更是让我满意!”
众人都夸赞,老夫人好福气。
老夫人又拉着宋时微对众人道。“我这孙媳,想必大家也有耳闻,是个贤良淑德的,如今也怀了双生子,是我侯府的福星!等到双生子落了地,再请大家宴饮!”
“好!好!”夫人们都开口道贺。
只有一个人咬碎银牙,那便是在一个角落里的孟芊雪。
若是她以叶良的媳妇这个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寿宴的。
但是侯夫人怕她自卑,专门让她和孟夫人前来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
不大会儿,众人都向老夫人贺寿,戏台子上的戏子们也开始唱戏,每个人的身前都放了桌子。
桌子上面放了沏好的茶和精致的水果点心。
叶清越小心翼翼的将宋时微扶到座位上,便跟着侯爷去了男席。
宋时微坐的椅子上铺了厚厚的垫子,后面则是临水的长凳和柱子,都刷的干干净净亮堂堂的。
她一抬头正好和对面的孟芊雪对视,孟芊雪有些不自然的转了头,继续含笑着和侯夫人说话。
侯夫人看到这里新做的精致桌椅,以及一应事物,忙对孟芊雪夸赞道,“我就说叶良这个孩子老实,能干吧,你看这里布置的多好!”
孟芊雪能摆手道,“姑母谬赞了,叶良这两日生病了,所以后续都是别的木匠做的,姑母可以多多赏赐他们!”
“好,好,都依你!都赏!”
侯夫人今日看到老夫人对这里很是满意,自己也很激动,特别是那些夫人都对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这让她更是难掩喜悦!
于是对孟芊雪也很是看重,若不是老夫人不允许,她甚至又想让自己侄女来帮她执掌中馈了!
众人一边看戏,一边闲话家常,好不热闹。
孟芊雪却有些着急,她明明用刀子磨了宋时微坐的那把椅子,怕意外她还特意做了几号,不会做错。
怎么宋时微坐了这一会子,椅子还不塌呢,按理说应该往后倒去,摔倒水榭边的长凳上,那里她特意抹了桐油,保管让她掉进河里,河里她可是放了毒蛇的!
宋时微正边吃点心,边和姑母还有徐夫人说着那个角儿唱的好,又让瑞香去赏戏子们。
这边老夫人也让人递过来戏折子让她也点一出戏,宋时微一时正犹豫不知点什么。
这时孟芊雪走了过来,道了声嫂嫂,亲昵的低声说,“嫂嫂何不点一出娇红记?”
宋时微但笑不语,你当我是傻子吗,这是明目张胆的示意我,你对叶清越有情吗?
这娇红记讲了表哥与表妹的别说与今日寿宴不符,便是谁听了都会觉得她小家子气乱点。
宋时微又看了一遍戏折子,她对着瑞香指了指戏折子上的琵琶记,点了一出。
孟芊雪本以为宋时微这个乡野丫头没听过戏,本打算借着看戏折子顺便再确定一下是不是那把椅子,顺便戏耍她一下,让她当众出丑,谁知她并没有听自己的。
一时间有些生气,但是看宋时微继续含笑吃点心,自己犹如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她气呼呼的回去了侯夫人身边,继续巴结自己姑母。
此时丫鬟们端着精致的菜肴和美酒陆续上菜了。
侯夫人拍了拍孟芊雪的手,慈爱道,“陪了我这半天你也累了吧,快去用饭吧!”
孟芊雪体贴道,“侄女不饿,侄女来服侍姑母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