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净土洲,西南大域,某个繁华小镇。
谢嘉树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手拿着一把折扇,一手拿着一串佛珠,似儒又似僧。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但是发簪、长衫,却依旧整齐。
正如中土神洲、南梦华洲都有不少寺庙、僧侣,西净土洲也有不少书院和儒生,所以他这个装扮走在街上并不惹眼。
别看谢嘉树当下很是悠闲,其实他正在被人追杀。
不是大桑嘛寺的和尚,大桑嘛寺从上到下都烂透了,至少不符合他这位儒家弟子的信念,所以全被他捣毁了。
寺中的淫秽黑暗之事,也全被谢嘉树通告天下了。
有此一举,灵山大雷音寺自然不好追究他。
但是大桑嘛寺的当代方丈桑桑大师,出身于传承悠久的大焚阿寺,有很多师兄师弟,偏偏这座大焚阿寺的风气,还爱护犊子。
于是桑桑大师的那些师兄师弟们,便不顾犯戒,纷纷下山追杀谢嘉树。
这些身为出家人,却俗念未去,火气很大的师兄师弟们,都与桑桑大师一般,乃是自碎正果的佛陀。
虽然境界不复飞升之夜前,但是战力却仍十分恐怖。
谢嘉树在以一敌六,超度桑桑大师、桑驮大师等六位老和尚的时候,便已受了不轻的伤势,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大焚阿寺的老和尚们,便只能选择逃遁。
料到他可能逃离西净土洲,返回北止戈洲或者去往中土神洲,大焚阿寺的老和尚们,在东边和东南方向,布下了很多关卡。
谢嘉树只好选择声东击西,前来这西南大域,准备南下前往西南天妖洲。
大焚阿寺乃是密宗祖寺之一,在西净土洲这佛门大洲,有许多的子孙寺庙和信众,要是不赶紧离开,早晚会被这些和尚给堵住。
而一旦让他到了西南天妖洲,便是海阔凭鱼跃,大焚阿寺这些老和尚们的火气再大,也只能憋着。
实际上,谢嘉树并不是很担心。
在西净土洲一众佛陀,跟着神主娘娘、韩老夫子他们飞升天外之后,这座佛门大洲想要留下他,也没有那么容易。
是以他现在还有心情悠然逛街。
在看到一间书馆后,他甚至还走进去,淘了两本旧书,顺便买了几卷仙家邸报。
当他从书馆里走出来的时候,正是晌午时分,长街上除了佩戴佛珠的民众,供奉佛祖、菩萨的摊贩外,还有更虔诚的信众,正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前往附近最大的一间寺庙朝圣。
对于这一幕,谢嘉树并不以为意。
毕竟在中土神洲,也有赤诚学子,或者是老儒生,每日必焚香沐浴,叩拜至圣先师。
只是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一位稚龄孩童,也跟着其祖母,有样学样朝拜的时候,一群年轻的苦行僧,突然把他围了起来。
“敢问施主可是寒山书院谢嘉树?”
谢嘉树摇摇头:“不是。”
为首的青年苦行僧眉头微皱:“不是?”
他正要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像,谢嘉树解释道:“我叫李更新,来自中土神洲,不认识什么寒山书院谢嘉树。”
听到这话,为首的青年苦行僧有些无言,他刚刚已经看见画像里的人了,与面前的儒衫书生一模一样,错不了。
“阿弥陀佛,读书人当遵守仁义礼智信,谢施主何必与小僧开玩笑?”
谢嘉树微笑道:“佛门弟子亦不可起贪嗔痴三念,敢问诸位大师,因何而来?莫不是要妄起杀念,捉拿在下?”
为首的青年苦行僧双手合十低头道:“谢施主,小僧等受大焚阿寺一位师兄所邀,想请谢施主前往大焚阿寺一晤,好解开一番因果。”
谢嘉树温煦地道:“相谈多时,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为首的青年苦行僧回道:“小僧真一。”
谢嘉树道:“原来是真一大师,敢问大师,你可知道大焚阿寺那些和尚,想要将我擒回去,是要解什么因果?”
真一和尚低头入定,没有回答。
谢嘉树则直接扔过去了一份刚买的仙家邸报,上面详细记载了大桑嘛寺所为,以及大焚阿寺追杀他的事。
“真一大师不妨看看。”
真一和尚接过仙家邸报看了一眼,又转给了身边的其他苦行僧。
等他们传完后,谢嘉树说道:“诸位大师,还以为我该走一趟大焚阿寺吗?或者说,你们还要助大焚阿寺拿我吗?”
真一和尚再次双手合十,低头诵道:“阿弥陀佛,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谢施主,是小僧等着相,打扰施主了!”
随后他便一边继续吟诵《心经,一边转身离去。
其余青年苦行僧也吟咏着《心经跟上。
未走出几丈,真一和尚突然转过身来,道:“谢施主,大焚阿寺的阿休提师兄,应该能够感应到小僧等见过施主,很快便会赶来,还望施主早些抵达彼岸。”
谢嘉树心中一畅,就像儒门中有腐儒、恶儒,也有醇儒、真儒,佛门也是泥沙俱下,有邪僧、恶僧,亦有真正的大德高僧。
随后他拱手致谢:“多谢大师!”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