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时,仍有源源不断的人,从鸿洲各县乃至临州赶来,李往矣只好延长讲学的日子。
最终连讲了七日。
一开始他还只讲易学,到得后面,心有感触,又讲起了人间世情与新悟的“变”之要义。
一番讲演与交流下来,不仅鸿洲学子、老儒、蒙童眼界顿开,连李往矣自己也多有所感,受益匪浅。
对于世间万物的旧与新,动与静,止与变,进与退,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
讲学结束的第二天清晨,雪过天晴的鸿洲城外,一片清朗而旷远。
李往矣带着猫猫国师、宁小枝,骑青驴离去。
文庙老爷左思贤,作揖送行。
“小李子,罗浮道宫的罗天大醮早都结束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既然没这份道缘,赶不上罗浮道宫的斋饭,那咱们就直接去往海上归墟吧,看看山长他老人家,有没有留下点什么印记。”
“你在讲学的时候,说你和那位谢家子,以前经常去你家山长的地窖里偷酒喝,为了不被院子里的那头呆头鹤发现,还需要用上三十六计,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那并不是呆头鹤,而是一头仙鹤,地位又高,实力又强,我们当初打不过它,想要偷得酒喝,只能用各种办法先将它引开。”
“嘁,什么仙鹤,在猫猫看来就是一只蠢得不能再蠢的呆头鹤,但凡有一点脑子,都不会让伱和那谢家子一而再地得手,猫猫藏的那些‘小鱼干’,就从来没有人能找到!”
猫猫国师很看不起寒山书院上的那头仙鹤,什么境界啊就敢称仙鹤,猫猫它身为天香国师,还只是个妖圣呢。
猜到国师大人为何贬低那头仙鹤,共乘一头小青驴的宁小枝掩嘴笑了起来。
李往矣也是忍俊不禁。
“大哥哥,那位陆山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他要是知道你和那位谢公子,将他收藏的酒都快偷喝没了,会不会很生气?”宁小枝有些好奇地问道。
李往矣微笑回道:“放心吧,山长是一个很随和大气的人,他不会生气的。再说就算生气也不怕,酒都是谢家子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要怪罪,让他找谢家子去。”
宁小枝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没想到大哥哥竟然这么“坏”。
猫猫国师则撇了一下小嘴,似乎早就清楚小李子什么德性。
李往矣没理会二小这揶揄的眼神,思考着此次海外归墟之行。
他在小院破阵、悟道,持续了一个月,罗浮道宫的罗天大醮早就结束了,无缘盛会,他只好去往下个目的地。
当今九洲世界乱象迭生,暗潮汹涌,有一种天发杀机,龙蛇起陆的感觉,在这种紧要时刻,他觉得寒山书院,需要有一位大圣人坐镇。
虽然他家先生,与董、柳两位副山长,都是圣人,但在他看来远远不够。
若是山长能够回归,才能让书院众人安心。
以山长的境界,就算是天真塌下来,也能护得寒山书院安然,甚至左右北止戈洲的局势。
陆山长已经消失太久了,再不出现,只怕书院内外,很多人会有一些不好的举动。
“大哥哥,归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归墟啊,它……你去了就知道了。”
李往矣没有直接回答,毕竟他也只在书上看过。
猫猫国师也对这归墟很有兴趣,一听说是在海上,便想着要钓几只大鱼出来,鱼饵它都准备好了。
随后一大二小便直奔南梦华洲东南角的海外归墟而去。
……
中土神洲,中域某座大城。
一身青布粗衣的萧野,坐在一间茶楼上,独自饮茶。
茶楼里,大街上,有无数人正心情各异地盯着他。
“他就是来自北止戈洲的那个无敌武夫萧野?看着挺温和的,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凶狂啊。”
“你知道什么,他这是已经踏入了武道十境,返璞归真,神韵内敛,就是这样的武夫才可怕呢!”
“不错,我听说他刚踏海而来的时候,距离十境武夫还差最后半步,威势雄浑霸道,笼罩百丈之地,别说是我等了,就是八境、九境的修士,也难以靠近,甚至多看一眼,都会引来强大的威势袭压,端的是恐怖绝伦!”
“他虽然是北止戈洲年轻一代第一武夫,可是我中土神洲乃是天下第一大洲,武运之盛,与北止戈洲比起来只强不弱,难道真的没有一个武道天骄,能敌过他吗?”
大街上人们议论纷纷,有的惊讶于萧野的温和气质,有的惊讶于他的年轻强大,而也有的人不服气。
毕竟这里是中土神洲,而非北蛮子所在的北止戈洲,萧野已经击败了几十位同境武夫,迄今未尝一败。
这让许多中土神洲的年轻修士,觉得脸上无光,希望有年轻天骄横空出世,击败萧野,挫一挫他的威风。
听得那人不忿,旁边一位身材瘦削,年约三十许的修士说道:“老弟,虽然咱都是中土之人,但不得不说,光论武运,咱们中土神洲与北止戈洲还是要差一些的。”
“北止戈洲是真正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