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战城夜色正浓,位于城中心的镇南王府,却有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从世子大院跑出来。
一边跑一边喊:“大总管,不好了,世子的命牌裂开了!”
嗖!
一位高大的锦衣老者,瞬间出现在小侍女面前。
“你说什么?”
“世子殿下的命牌……”
不等小侍女说完,锦衣老者就纵身去往了世子大院,亲自查看安放于练功密室的命牌。
这位锦衣老者,正是镇南王府大总管杜仲。
他刚抵达练功密室,二总管、三总管听得动静,也赶到了。
“杜老大,殿下真的……出事了么?”二总管骇然问道。
杜仲让开,二总管、三总管上前看去,只见原本悬挂于密室多宝阁上的世子命牌,真的裂开了,变成两半。
这证明,他们那位尊贵无双的世子殿下,真的已然殒没。
三总管询问:“没有残魂返回吗?”
仙家大宗所用之命牌,叫做回魂命牌,除了昭示祭炼之人出事外,还能于殒身之际,送回一丝残魂,以图复生。
断刀宗殷殃,便是带着回魂命牌,才能逃得一丝残魂。
作为大魏镇南王的世子,皇甫昭除了各种保命手段外,自然也有这最为玄妙的回魂命牌。
然而,听到三总管的询问,大总管杜仲却脸色阴沉地摇了摇头。
这让二总管、三总管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世子殿下,彻底无了!
显然对世子殿下下手的那位,手段狠辣而经验丰富,早料到世子殿下佩有命牌,把那最后一缕残魂,也抹杀了。
“杜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禀报王爷。”
杜仲冷然一声,往外走去。
二总管、三总管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里的不安。
世子殿下乃是王爷独子,出了事,必然引起天大风波。
他们这些当奴仆的,难逃其咎。
……
两刻钟后,天战城外天戟峰,镇南别业。
一位身穿蟒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人,高坐王座上,道:“你们说我儿昭儿已死?”
“是,王爷。殿下命牌已裂,且……未有残魂回归!”
大总管杜仲硬着头皮回道,三大总管全部跪在地上,额头触地,不敢抬起。
“好,很好!我皇甫长天就这么一位儿子,竟然死了,你们做得好啊!”王座上的男人冷声道。
杜仲身体压得更低,以示请罪。
二总管、三总管则直接砰砰砰以头抢地,即使碰得鲜血直流,也不敢停下。
“杜仲,为何我儿身边只有一位余桧?我不是有过令旨,就算是在天战城中,昭儿身边也至少须有一明一暗两位宗师护卫么?”
杜仲依旧不敢抬头,回道:“禀王爷,殿下出游之时,除余桧外,还有高要、羊迁两位宗师跟着。”
“不过据殿下身边秘卫传回的消息,殿下离开天战城,路过高要老家时,欲召高要妻女侍寝,高要不从,带着妻女离去了。”
王座上的男人默然,这事他儿子做得出来。
而以高要之性格,及九境宗师身份,也必然不允。
“那羊迁呢?”
“羊迁,殿下让他去百花宗了,未能在殿下进灵龟镇前返回。”
百花洲——北止戈洲中部有名的女子宗门,宗内女子个个姿妍殊丽,不可方物。
但它却是一个正经宗派,并非合欢谷、极乐宗之类淫乐门派。
其宗主,乃是北止戈洲著名的女子大宗师。
杜仲未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以世子殿下的性情,派羊迁去百花洲,必然是索要百花女修做姬妾的。
“呵,如此环环相扣,是要说明我儿自取灭亡吗?”王座上的男人一声冷笑。
杜仲不敢答。
二总管、三总管则磕得更用力,嘭嘭嘭的额头撞地声,响彻整个别业大厅。
“刷!”
王座上的男人蟒袖一挥,二总管、三总管便飞了出去,摔在厅外假山上,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杜仲。”
“老奴在。”
“不管高要及其妻女逃到哪儿,杀!羊迁,杀!让百花洲姜菡送十位真传弟子过来,不然本王踏平她百花洲!”
“是!”
杜仲应声,却没有立即离去,因为他知道王爷肯定还会有吩咐。
果然,下达这三个指令后,王座上的男人看向大厅左侧一位长衫老者。
“辛先生,我要知道是谁胆大包天,敢杀我皇甫长天的儿子。”
这位一直未作声的长衫老者,名叫辛可追,乃是阴阳家高人,其推测衍算天机之术,在整个北止戈洲,圣人之下屈指可数。
听到王座上男人的话,他却摇了摇头,道:“王爷,太虚老龟踏虚升空,已然彻底复苏,无法推演。”
皇甫长天眉头微挑。
辛可追淡然补充道:“不止是老夫,除东华山神主等寥寥数人外,各家天机术士,皆难以推算灵龟洞天中事。”
“那头老龟,位阶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