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跑得很快,站在桥上回头看见体力不支的她,吐了下舌,冷笑一声,伸出手,贼
挑衅般的挑了挑眉。
她的手就放在桥墩外……
夏翠芬感到心头一紧,就见少女松开了手。
只听见“咚”的一声,那只钢笔就这样掉到了河里面,溅起了一片水花。
“江兰,什么情况!”
她怒骂了一声,江兰笑了笑,有点也不在意地耸了下肩,“你有本事就来打我啊?”
这个死丫头!
夏翠芬这脾气虽没有二哥的爆,但也并非让人欺负的主,三步直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一把薅住她的头,“你赔我一支钢笔!”
“赔?”
江兰没动,斜着眼看了看她,冷哼一声,提起脚便踹了过去。
夏翠芬没有设防,躲不掉,当即就跟皮球一样顺着桥面给滚了下去,路人都很震惊,纷纷避让开。
“摔不死你!真是活该!”
江兰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反倒在那儿幸灾乐祸,只觉得十分的痛快,鼓了鼓掌便转身离开了。
疼……
夏翠兰觉得自己的头上磕了包,手肘还有掌心都被磨破了,血都渗出来了。
围观的行人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有看着夏翠芬自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吃疼地去看伤口,抬头看桥上,哪儿还有江兰的身影!
高中同学,十足的刺头,因为她家庭条件不好,总让她帮扶,一来二去的,夏翠芬就不想管她了,这恩便变成了仇,反倒让这叛逆分子给盯上了,经常给自己找麻烦。
心里很生气,好好的钢笔就这样没有了?
“姑娘,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热心的大爷关心的问了句,夏翠芬应了声,接着摇摇晃晃地踏上台阶。索性江兰家就在附近,现在就去她家,真是给她惯出毛病了?
新建的职工宿舍楼外面,一辆笨重的拖拉机在院子里面停着,工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将
把东西搬上拖拉机。
“江兰,快点给我出来!”
她大声的喊了句,楼上没有人应,到时她身后的轿车嘟嘟的响了两下。
夏翠芬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看见的是辆黑色的福特车,坐在副驾上面的正好就是江兰那个死丫头。
“哟哟,这是谁啊?原来是夏家小姐啊?”
她把车窗摇下来,探出脑袋,朝夏翠芬怪笑,露出了小虎牙,看着人畜无害,眼底却蕴含轻蔑。
没有道理啊?
这里应该就是二电厂宿舍,为什么有小轿车如此奢侈的物品?
她冷着脸也顾不了其他的,摊出手,“把钢笔还我!”
“什么东西?”江兰在那儿装傻充愣。
“你刚才抢走的派克钢笔,扔进河里面的钢笔!”
江兰听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犹如贵妇一样,用手掩着嘴唇,“你在说什么?谁抢你的钢笔了?你以为这儿就你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
那不然呢?
夏翠芬从未否认过自家的富裕,母亲虽早逝,可父亲是学校教授,大哥也经营着一家公私合营,二哥在艺术那方面特别有天赋,家境非常的不错。
还没等她开口,江兰拍了下车,“看见没有?我哥下海了,赚到的钱是你们一家这辈子都比不了的,我还抢你的钢笔?真是个笑话!”
真是小人得志!
夏翠芬抬起手捋了下衣服的扣子,漫不经心道,“你哥现在有钱了啊?正好,我找你哥……”
她潇洒地转身,辫子甩起来,刚迈出步子就顿住了,男人站立在前面宛若一座大山。
鼻尖是扑面而来的古龙水香,在这个时候很难见的西服,熨烫妥帖看不见一点皱痕,夏翠芬就这么顺着西服往上看,是男人英俊的面孔。
他低垂着眼眸,睫毛长而卷,明明长得好看,眼底却好像凝结成了寒冰。
江昱枫?
夏翠芬不禁吞了吞口水,这男人跟她不对付,之前压根不愿多瞧他一眼。
“哥,你总算回家了!她个不要脸的,污蔑我抢了她的钢笔!”“咕咚”吞了口唾沫,这个男人和他不对付,上一辈子根本都不多看她一眼来着。
江兰焦急地喊,试图从车上下来,奈何还不知道该怎么开门。
出人意料的是,江昱枫非但没听江兰那颠倒黑白的话,还淡淡地说了句把江兰的嘴给封住了。
但没有听江兰颠倒黑白,而是淡淡的一句封住了江兰的嘴。
夏翠芬震惊,江昱枫扭过头,温柔地吩咐人,“老于叔,还要拜托你帮忙去买一支。”
这么好讲话的吗?
他不是个高岭之花的吗?
夏翠芬一瞬间无法适应,“那个……算了吧,我不要了。”
被江兰那么欺负了,她就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恶气,不过一支钢笔,于她来讲也没有多重要。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的。”男人不过二十,说起话来倒是格外的老成,口气也挺大的?
想要命,你给吗?
当然了,夏翠芬也只敢在心里面嘟囔,扭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