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次的科考在即,宁府内却都忙着科考前陛下的寿宴。
在他们眼中宁彦高中势在必得, 不用太过担忧。
宁老夫人倒是还派人给宁彦送过鸡汤,给他补补身子。
祖孙俩早前因为章莺莺而产生的嫌隙,到现在还未散去,宁老夫人早就将原本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渐渐移到小周氏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这一次,她想要亲自养着。
小周氏还有一个多月才生,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借着寿宴将她的孙女推到晟帝跟前。
宁府内草木丛生,偌大的庭院,生出一股糜烂的气息。
斜阳洒在绿叶上,底下的花萎靡在一起,发烂发臭。
女使们一排排快步走在长廊上,奔走在各房各院。
宁府内今日进宫参加晟帝寿宴,从天还未亮便开始准备。
无论是一家人的衣裳,还是出行所坐的轿辇,都需精心准备。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送给晟帝的贺礼。
宁老夫人早早就派人去求岭南一位姓袁的画师,模仿陆凌霜所画的泼墨山水图,画出一幅一样的画。
她将此画藏在自己屋内,直到出门,才唤人将画轴取出。
“去,将五小姐唤来。”宁老夫人今日一身命妇冠服,早前病弱的身子,一下精神抖擞。
“是,老祖宗。”
女使应声退下,没过多久领来一个模样水灵的小姑娘。
这位是过去宁公爷的外室女,也就才接进府数年,宁老夫人亲自养在身边,原本是给自己找个伴,没想到如今还能派上大用场。
五小姐比宁雨彤要小上三四岁,只差数月才及笄,但身形高挑,瞧着和宁雨彤一般大小。
因为是外室所生,所以从小在府中过得小心翼翼。
没有过人才艺,在宁公爷跟前并不受宠,但是却是个听话的,对宁老夫人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
宁老夫人将手中的画轴递给她:“今日寿宴,你替我将这幅画献给陛下。”
宁五小姐缓缓跪地,高高举起双手接过画:“是,老祖宗。”
宁老夫人见她举止得体,眉眼带笑,嘱咐她道:“孩子,你身份卑微,想要谋出头,就一定要珍惜今日。”
“若是能被陛下瞧上,即便进宫做位美人也是好的。”
“孙女明白,孙女一定会谨遵老祖宗嘱咐。”宁五小姐举着画,朝她重重叩首。
她的容貌算不上出众,但是却有一双清澈如晨珠的眼睛,再加上那一手就能握住的如柳细腰,绝对不比宫里那些女人差。
宁老夫人常说她是水做的,男人就喜欢她这样一掐就波光粼粼的模样。
宁五小姐握紧画,站起来,眸中也透着野心。
和宁雨彤不同,宁五小姐宁静殊性子沉稳许多,为人处世在后宅和瞿绾眉相差无异。
只不过像她这样的人,若是心思不良,比宁雨彤更难对付。
前世章莺莺进门之前,瞿绾眉对这位知礼懂事的小姑心生好感,特地出言想要撮合她和柳家表哥。
当时柳秉文还未去世,虽说只是个书生,但有家世在,是个难得一见的良婿。
宁老夫人并未同意,瞿绾眉也未再提过。
可是就是因为这不经意提及的一句话,竟让宁静姝怀恨在心。
她瞧不上柳家,觉得柳家也是商户,身份卑贱。
而瞿绾眉提出和柳家联姻,根本不是出于好心,而是瞧不起她外室女的身份,故意用柳家来作贱她。
为此,对瞿绾眉一直心怀恨意。
瞿绾眉被宁家人关在柴房时,她没少借机发泄私怒。
瞿绾眉也是重生后才知道,原来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一句错话,就惹怒到她。
她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摇头自嘲。
随着的入宫的时间临近,宁家一家人穿戴肃整,纷纷坐上马车前往宫门。
瞿绾眉这次和宁老夫人和小周氏坐同一辆马车。
马车走在路上,四周百姓瞧着纷纷说道:“宣国公府不愧是京城贵府,陛下寿宴竟亲自相邀,日后怕是前途无量啊!”
“是啊,虽说前段时日容嫔被废,今日若是又能出现一位宠妃,宁家怕是今非昔比。”
“宁家的四小姐不是溺水而亡吗?”
“四小姐没了,不是还有五小姐。听闻五小姐才貌双绝,是宁老夫人照着宫妃所养,定不比那四小姐要差。”
宁老夫人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闲言碎语,嘴角情不自禁地扬着。
陈嬷嬷替她捏着肩,微抬下巴,好似夸的那个人不是宁静姝,而是她。
瞿绾眉微阖着眸,微说话。
宫妃?
前世宁静姝没有机会,现在更轮不到她。
待到宫门时,宫女和太监们将他们迎进宫。
一行人被带到举办寿宴的昭阳殿。
此时,殿内已歌舞升平,穿着艳红色的胡璇舞姬正摇着铃铛在殿中的打鼓上跳舞。
瞿绾眉跟着一位年长的宫女来到殿内右侧,坐在后方第三排,与钱氏和三弟妹谢氏同坐。
小周氏宁老夫人以及宁崇远坐在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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