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和宁夫人周氏虽为同族,但父辈衰落,只得嫁给章家做继室。
章家上有嫡出的长子,她身为继室想要出头,就只能靠这位容貌出众的独女。
三年前,章夫人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长公主独子,花费大把的银子去打点,才求得章莺莺和摄政王的一次偶遇。
谁知摄政王似乎对女色不感兴趣,不仅对章莺莺视若无睹,还出言训斥,气得章夫人在家拍案跺脚。
章夫人无可奈何,摄政王位高权重,身份显赫,常人见着都不敢抬头,更何况是小门小户的章氏。
那日章莺莺见到他时,浑身颤抖,差点腿软晕厥,不敢再献媚第二次,这件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章莺莺也就是在这次宴会中结识了宣国公府二公子宁彦。
章夫人得知此事后立马给女儿出主意,多次撮合他们二人,更是腾出机会让他们在京城郊外野合。
如今终于如愿,她们自然心中欢喜。
瞿挽眉在章家门前不等章大人和章夫人出府迎人,命身旁小厮敲打锣鼓,朗声大喊:“章家次女,身怀有孕,宣国公府二奶奶瞿氏特迎章氏入府!”
“章家次女,身怀有孕!”
“宣国公府二奶奶瞿氏特迎章氏入府为妾!”
锣鼓喧天,一声声身怀有孕,引来不少路人来围观。
在此之前这件事只有章宁两家人知晓,今日被瞿绾眉命人这么一喊,全京城的人都得知晓此事。
章家次女,不知廉耻,和宁府二少爷苟合有孕。
这样的大笑话,谁不爱看?
很快四周的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不顾旁人,窃窃私语。
“章家小姐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竟上做出如此丢人现眼之事!”
“是啊,好在宁家这位二奶奶贤良,还想着将她迎进府做妾,是我定不让她进门。”
“章家小姐今日若不进门,日后还有谁会娶这么一个荡妇!”
“是啊,平日里瞧着她一身白衫,以为她冰清玉洁,没想到竟如此龌龊。”
“听说还被京中文人赐名为莲花居士。”
“我呸!落雁楼的花魁都比她坚贞!”
行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一句:“国公府的二公子还真是个浪荡子,看来宁家的家风也不过如此。”
瞿绾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子明显一抬。
宁彦因为才学被京中之人捧高数年,也是时候该落下了。
玉瑶朝跟前行人看去:“小姐,这样下去,宁姑娘和老夫人会不会责怪?”
“放心,现在钱银铺子被我死死握着,他们不会对我如何。”瞿绾眉看着章府门口,眸色沉静。
府里的章大人听到府外的声音,愤怒不已,满脸都是对妻儿的埋怨,只得硬着头皮将瞿绾眉请进府。
“章大人。”瞿挽眉盈身作揖。
章大人冷着脸,怒气冲冲:“你们宣国公府不是已经跟我们说好,要娶我们家莺莺为平妻,为何出尔反尔,还在外大肆宣扬此事?”
瞿绾眉在玉瑶的搀扶下,坐于一侧,缓缓道:“章大人,我此次前来,是代宁老夫人传话,迎贵府二小姐进府为贵妾,您若觉得此事不宜,可到宁老夫人那儿去寻理。”
她话落,朝一旁的玉瑶使了眼色。
玉瑶领着三位端着木盘的女使。
章大人跌坐在原处,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他脸色发抖,手握成拳,似有动手之意:“荒唐,我女儿怎么可能做妾,你们宁家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章莺莺和章夫人满脸笑容地来到厅堂。
她们见到瞿绾眉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瞿绾眉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悠悠喝口茶:“章大人,我们宣国公府素来讲究礼数,虽是纳妾但也不能含糊,除了宁家族长亲手写下的纳妾文书之外,这里还有五十两银子,作为纳妾之资,另还有一件衣裙,供给二小姐作新服。”
何为纳妾之资?
纳妾之资,又叫买妾之资。
今日只要章家收下这两样东西,章莺莺便宁是府买来的妾,与他们章家再毫无瓜葛。
章大人猛地站起身抬眸看向那三个齐齐站在一排的女使。
“你......”他咬着牙,捂住胸口,往椅上重重一摔:“你......你们!给我滚!”
“父亲!”章莺莺大步走到章大人跟前唤住他,“父亲!您没事吧?”
章大人忍痛,用尽力气将章莺莺的手重重往外一推:“瞧瞧,瞧瞧你们母女俩干的好事!我们章家数十年来的清誉就这么被你们给毁了!”
章莺莺看着那纳妾文书,看着那五十两的买妾之资,还有那青楼女子才穿的衣裙,顿时又羞又怒。
她抬起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恶狠狠地看向瞿绾眉:“是你,是你嫉妒二公子心仪我,所以特地来羞辱我!我要去告诉宁彦,让他来替我做主!”
瞿绾眉垂眸,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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