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没有回复米凯尔的话,只是默默地站着。
“荒耶宗莲?那是谁?”
式好奇的问道,不过看在他拥有着种种出乎常理的力量,想必也应该是魔术师之中的一员。
“一个觊觎着你的身体,追求着幻影的可怜人罢了。”
“觊觎我的身体?”
式愈发地不解了。
“那个家伙通过元法来操控尸体,将你杀掉以后,就可以通过灵魂转移来占据你的这具连接着根源的身体,进而实现自己的大愿。”
米凯尔耐心的解释道,他本以为这两年的时间,没有任何动静的荒耶宗莲已经放弃了对两仪式的想法,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执着,不愧是不折不扣的魔术师。
“对了,我带来了这个,你把它落在了家里。”
他把某个东西朝式丢过来,那是一把银色且毫无装饰的短刀。
式伸出手去精准的在半空中握住了短刀的刀柄,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个人还真是够恶心的,算了,继续拖下去就太过于无聊了。”
她平平地挥舞着短刀,熟悉着这份感觉。
“不管它是死还是怎样,毕竞它是活的尸体不是吗,那个在背地里操控它的家伙也是活着的吧,既然如此的话……”
式将身体姿态放低,模样有如弓着背扑向猎物的肉食性勐兽,脸颊的伤口已经在强大的恢复力下早已经愈合了,但是她依旧感到了丝丝缕缕的幻痛。
正是这份疼痛,才将她从那些无意义的思考中挣脱出来
“——不管它是什么,只要是活着的,就算是神我都杀死给你看!”
她摘下了那副名为“魔眼杀”的眼镜,那些纵横交错的漆黑扭曲的死线重新充斥在她的视界中。
那具被操控的活尸也是如此,式能清晰的看到它以及那个操控它身体的意识的死线。
她的嘴角下意识的微微翘起,这是从沉睡中醒来以后,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是啊,无论是式还是织,她们本就是一个人,织不会逃避困难,式自然也不会,依靠魔眼杀什么的太蠢了,那根本就不是式的性格。
无论眼前的世界多么糟糕,她依旧会努力的睁开眼睛,更何况一直有人在帮助着自己,她并不是孤身一人。
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失败,荒耶宗莲激发了尸体的全部潜能,作出了奋力的一搏,只不过迎接他的只有那双散发着湛蓝的虹光的魔眼以及冰冷锋利的刀刃。
式纤细的双脚自地面跃起,死者伸出双手面向奔过来的式,她在千钧一发中闪开,并把眼睛捕捉到的线如同描绘般用单手分解死者。
尸体就这样悄无声息间崩裂开来,碎成了一地的肉块,而随着尸体被破坏,一股粘稠的白色烟雾迎面冲向了式,似乎要钻入她的身体中。
“你难道认为两仪式会输给你这种只会躲在暗地里搞小动作的懦弱家伙吗?”
式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在她的眼中这团阴冷的雾气同样拥有死线,而且还是那么的清晰。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挥舞着短刀,精准的切入到了这团雾气的死线上,然后干脆利落地划了下去。
耳边似乎响起了疼痛的闷哼声,这团雾气停在了半空中,剧烈的蠕动着,甚至还能看到朦胧模湖的男人面容,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苦闷,就像是枯藁的死亡本身。
随即这团雾气就消散一空,消失不见了。
此时,小川公寓的地下深处。
荒耶宗莲剧烈的咳嗽着,鲜血从眼睛,耳朵、鼻孔与嘴巴中涌了出来,原本苦闷的脸庞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就像是神话中的恶鬼一样。
“两仪式……这就是【】的显现吗?”
他低低的说着,嘴角持续不断地溢出鲜血,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眼前的视野变得一片漆黑,几乎无法看到身前的东西。
他用来操控尸体的是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而那部分灵魂被两仪式干脆利落的杀死了,灵魂的残缺给他带来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不过……真的是太棒了,果然……那就是我所追求的,只要有了那具身体……”
荒耶宗莲低声说着,嘶哑的声音就像徘回在城市上空的枭鸟,他努力的撑起了身体,踉踉跄跄的走着,然后一头栽到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
“这双魔眼……”
米凯尔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式的魔眼,然后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说着。
“就像式你的起源一样,所有事物都必定有终结消灭的时候,而这个终结的时间在事物诞生的一瞬间就早已被决定,这就是所谓的死期,有开端就一定有结束,因此能将其归于虚无。”
“你的这双魔眼既是看到终结并将其带到现在的究极的未来视,同时也是看到了起始并将其浮现到现在的究极的过去视,能看到【死】的魔眼,那么就称呼它为直死之魔眼怎么样?”
“随意就好,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