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
清冷的月光透过暖室上的玻璃洒落在地面上,身着翠色洋装的少女目光平静的看着脚下的魔术阵,复杂的线条与符文构成了堪称艺术品一样的召唤术式。
“魔术阵描绘的非常完美,做得漂亮,爱歌。”
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轻声说道,他的下颌留有修建整齐的胡须,即便在努力的抑制着,但言语间与眼底的激动是无法完全抑制下去的。
“是吗?这很简单啊,简单到令人扫兴。”
少女的眼眸倒映着脚下的阵法,声线如月夜下的湖面般波澜不惊,对于她来说,绘制英灵的召唤魔术阵与展开魔弹的术式没有任何区别。
“既然如此,召唤没有人格的守护者不是更好吗?”
她有些不理解父亲的行为。
“如果这样做的话,就会违背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共同制定的规则。”
少女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脚下的召唤魔术阵,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在期待。
“直接召唤抑制力的守护者的方法是不存在的,就算像爱歌你这样的才能也不可能做到。”
中年男人耐心的解释着,他认为有必要将这些解释清楚。
“是这样吗,所以需要圣遗物。”
“召唤强大英灵的触媒,这是我们沙条家抵达根源之涡所需的最后一把钥匙。”
“这是……剑鞘吧?”
少女看着手中宽大的剑鞘,蓝色的表面装饰有金色的纹络,华丽的外表下蕴含着强大的魔力,也是召唤那个人的钥匙。
“因为召唤的是剑士嘛,接下来你要作为御主召唤英灵,召唤作为Saber职阶现界的从者。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爱歌。”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头顶的银月,已经攀登到夜幕的最顶端,同时这也是一天之中魔力最为活跃的时间。
“遵命,父亲。”
少女轻声说道,然后低声吟诵着古老的咒语,而在东京都港区仓库街的某个空仓库中,还有一名魔术师再做基本相同的事情。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
门开四方尽皆闭之;
自王冠而出;
于前往王国的三岔路上循环往复;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就是废弃之机;
宣告;
汝身听我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兆,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便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上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
来自于抑制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磅礴的魔力在汇聚,呼啸的风流淌在温室之中,魔术阵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而随着光芒逐渐黯淡,略显纤细的人影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英灵已肉眼可见的实体现世,以太模拟出的虚幻肉体,这真是太棒了!”
中年男人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声音微微颤抖着,而一旁的少女似乎发现了什么,露出了疑惑与好奇的复杂神色。
“Sevant Assassin,一切的一切,都遵照您的意思。我会向您奉上这一切,这身体,这心灵、献上一切……”
在这光芒之下,带着骷髅面具的年轻娇艳女子低声念诵着誓言。
“Assassin……?!”
中年男人愣住了,他略带茫然的看了眼魔术阵中的从者,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少女,最后把目光落在摆放在魔术阵中心的剑鞘上。
“为什么会是Assassin?”
他喃喃自语道,有着那个剑鞘作为圣遗物,为什么会召唤出Assassin?沙条家为此付出的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掉了?
这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
………
“Sevant,嗯……Saber?遵从召唤而来,你就是老子的Master吗?”
与此同时,身形消瘦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出现在魔术阵中的人影,这是经由他的手编织而成,超越时代的神秘。
“你说你是Saber?”
男人吞咽了下唾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沙哑的嗓音就像俩片摩擦的砂纸,
“你居然是Saber?,你居然是Saber!哈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的笑着,笑到肚子开始抽搐,眼泪流淌出来。
“Saber,哈哈哈哈,Saber、Saber、Saber………我仁贺征尔成功了,成功了!”
男人就这样高声喊着,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又像是独自一人站在台上为自己的表演喝彩。
几秒,几分,他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感觉,只是沉醉在召唤出Saber从者的喜悦中,虽然奇迹的完成大部分是倚靠着圣杯的力量,但这份奇迹终究是属于他自己。
而且魔术师家族仁贺家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虽然处于魔术界公认为落后的极东之地,但仁贺征尔却感受到了传承了数百年家族带来的强烈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