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的眼珠子,就只剩下被冻红的鼻尖还带了点颜色。
陈聿深忍不住亲住那冰冷失血的薄唇,直至生动的血色伴随着羞怯悄然浮现于桑雀的面庞,才推他进帐篷:“去歇着,不用总管那两个人,他们死不了。”
虽然帐篷的暖炉还没烧起来,但好赖防风。
桑雀打开折叠椅坐下,帮他研究造型洋气的煤油炉该怎么使用。
几l分钟后,随着橙色的光缓缓亮起,温暖也随之而来。满身是雪的梅梅跟着安装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一起进屋,很聪明地在炉前趴倒,眯着圆眼睛烤起了毛毛。
桑雀微笑,也把稍有些僵硬的手凑过去:“真好,要是以前也有这东西就好啦,一直都很怕过冬天呢。”
陈聿深疑惑:“北方不是有暖气吗?”
“那要很好的小区才烧得热啊,我家和学校都温温冰冰的。”桑雀说了半截,又淡笑,“算啦,你不懂。”
闻言陈聿深态度不悦:“你不说我怎么懂?”
他这句话显然在影射下药事件,桑雀心虚,半
晌又放软声音哀求:“我知道自己不对,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撒娇有用吗?有用。陈聿深憋住情绪,转身到帐篷另一侧铺床,又因怕把桑雀会冻出问题来,而离开和丹棠交涉去了。
如果自己也能像老板这样自然而然地表达诉求该多好呀,桑雀幽幽地叹了口气。
*
不负众望,程酌和秦世买菜买得乱七八糟。错误和遗漏就不说了,问题是根本没带回多少东西,却几l乎把钱花了个精光。
桑雀惊愕地询问了半晌,最后确认是品质过高的牛肉和一整个反季节大西瓜出了问题。他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建议:“退掉吧……一点用都没有……”
“我可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秦世回想起自己完全PK不过的东北大妈,立刻表示拒绝,因着肚子还不饿而嘴硬道,“有什么就吃什么呗。”
桑雀对他不太了解,但对陈聿深和程酌的饭量还是挺清楚的,半点碳水和主食没有,恐怕今晚就能弹尽粮绝。
他面露难色地望向陈聿深。
买东西好说,但因为嫌贵退货对老板而言还是太超过了。果不其然,陈聿深毫无概念地表态:“没关系,明天再说。”
幸好程酌理智还在,提议道:“那我带小鸟去吧,刚好我认路。”
可能是现场人有点多的缘故,松了口气的桑雀完全忘记这是在录恋综,立刻跟着程酌上车:“快点好吗?市场都关门很早的。”
…………
被抛弃在雪地上的陈聿深忽然生气地望向秦世。
秦世拎着一堆塑料袋很委屈:“瞪我干吗?我可是为你付出一切了我!”
*
退肉是不可能的,好在水果摊大叔还算好讲话,把将近两百块的西瓜换成了堆更便宜的应季水果。桑雀又用仅剩的几l十元买了面条、土豆萝卜和泡菜,才忧心忡忡地跟着程酌返回营地准备晚餐。
因为等得无聊,陈聿深和秦世去附近雪山景点参观了圈,归来正值夕阳渐落之时,抬眼便瞧见那两个在炉前和谐忙碌的身影。
秦世不挑拨心里痒痒,故意坏笑:“其实程哥和小鸟性格比较配,你这种阴暗的家伙还是别耽误人家了。”
陈聿深完全不理他,大步走过去催促道:“我饿了。”
“马上啦。”桑雀头也不抬地答了句,忽发现程酌要去端沸腾的锅,吓到立刻接手阻止:“老师我来!”
他把炉具抢走才担心:“您快休息吧,要是把手烫到就没办法画画了。”
程酌余光瞧见陈聿深难看至极的脸色,温柔微笑:“这么关心我啊,可我想帮你呢宝贝。”
“你一天到晚恶心不恶心,谁是你宝贝?”陈聿深忽然便发了脾气,“他是我老婆!”
这说话的语气着实太冲了些,桑雀惊讶回身,生怕他惹怒程酌搞得不欢而散,劝阻道:“老师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嘛,不要发神经。”
刚刚还吵着饿了的陈聿深
随之冷笑:“我不饿,你们好好吃。”
话毕他便走向帐篷,连背影都气急败坏。
程酌笑得几l乎掩饰不住眼神中的恶趣味:“好有意思呢这位小少爷。”
*
没想到这么多人在录制,陈聿深说不吃还真不吃了。早就折腾饿了的秦世毫不客气,甚至幸灾乐祸:“管他的,东港王境泽,饿一晚上就知道真香了。”
话毕他便在露营桌前吃得不亦乐乎,开心称赞说:“手艺绝了,小鸟我可以娶你吗?”
桑雀白忙了半天还惹怒了老板,难免有点郁闷,拿着盘子盛了些出来怂怂地表态:“我去给他送点吧。”
说着便慢吞吞地离开。
程酌喝着酒微笑:“好想看看陈聿深把小鸟气跑了要怎么活。”
“那应该是死狗一条了吧?”秦世完全不操心,“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