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姿势让他躺在旁边:“好吧,我只是想多和你待会而已。”
“最好是……”桑雀不太信任。
陈聿深问:“所以你明天要去给同事过生日?”
桑雀恩了声:“早就答应了。”
看来有程酌管着,他和新同事相处得还不错。陈聿深立刻表态:“我也去。”
“过生日还要见到领导也太惨了吧……”桑雀吐槽到一半,改口说,“只有几个女生和两个直男,吃完饭就回来。”
陈聿深狐疑:“你怎么知道是直男?遇见你之前我也是直男。”
……你是个鬼。桑雀放弃和他纠缠,侧开头沉默片刻,又忍不住看向他轻哼一声。
陈聿深还是愉悦轻笑。今天他的笑好像停不下来似的,再也没用之前小心翼翼的温柔做掩饰,着实得意忘形,真是可恶至极。
*
能和同事平等友好的相处,是桑雀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姚瑶邀请生日聚餐,他很早就到了,即便极度社恐,还是尽量大方地和她的朋友挨个问好。
幸而那几个年轻人都很不错,只在起初见面有些好奇,吃起饭来就自然而然地聊起别的,氛围十分愉快。
恋爱,结婚,备孕,首付,贷款,同事八卦和脑残领导……这些再日常不过的话题对桑雀而言无比遥远,他始终没怎么插话,却好奇地瞧着他们年轻的脸,稍微有一点点……活在热闹之中的感觉。
姚遥多半怕冷落他了,一直对当做礼物的蛋糕赞不绝口,还举起饮料笑眯眯:“多谢雀雀老师能来呀,今天好开心。”
“不客气。”桑雀很不好意思,“不用叫我老师。”
姚遥语气轻松:“程老师不在时我们互称老师,谁也不亏!——对啦,等下玩什么?有个密室挺不错的。”
“好哇好哇。”
“会不会很恐怖?”
“没关系我是铁T跟着我!”
桑雀听他们说得热闹,也插不上话,但难免因胆小而心生迟疑: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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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镇疗养院》……
四十分钟后,桑雀被迫站在颇有规模的废弃医院外面,吓到脸都白了,慌忙
小声拒绝:“我不敢。我不去……你们玩好不好?”
“来都来啦。”姚遥很热情地拉住他的胳膊,“我也害怕!没事!跟着大部队!”
“对呀,这个可有意思了,现在特别火。”
“你可是男生,你得负责保护我们~”
……
桑雀无比为难,最终还是妥协,哆哆嗦嗦地回头朝那院子里望了一眼,颤声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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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应该就是比较大的鬼屋吧?有披着白布戴着假发出来吓唬大家的工作人员,再来点恐怖音乐烘托气氛。
从来没参与过这种集体游戏的桑雀想得很简单。所以当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买了票进去,见识到无比逼真的环境和堪比电影的音乐光效时,简直人都傻了。
要不是大家同样吓做一团,互相拉扯着往前走,根本没勇气多迈一步。
不敢看不敢看不敢看……求求上帝让时间快进吧……
前半截桑雀的眼睛根本没睁开过几次,心里始终念叨着这些没出息的哀求,完全如深陷死刑般绝望。
万万没想到,后面还有单人任务。
迟钝地发现同伴在尖叫连连中挨个走出了屋子,他便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始终呆坐在墙角抱着双手灵魂出窍。
好像有工作人员在广播里说了提示,但环境实在太黑了,打死都不会站起来的。桑雀半点也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恐惧到像个随时会散架的人偶。
太多沉重的记忆蜂拥而来,宛若巨网铺天盖地,本就糟糕的胆量彻底成了不堪一击的脆瓷。
谁晓得这密室演员还超级给力,任务时限结束的刹那,竟有个半截身子都腐烂的怪物从房顶上爬了下来,直朝桑雀扭曲靠近!
他的大脑彻底崩溃了。极度惊恐中,嗓子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知道眼泪完全失控般一滴一滴往下掉,在怪物快要触及自己的刹那,竟因极度缺氧而眼前一黑,直接软软地倒在了墙边。
这下子扮演怪物的演员也有点懵,犹豫几秒才问道:“客人,客人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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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失去意识的桑雀是被几个“鬼”扶出来的,他完全止不住泪水和颤抖的身体,半点体面也顾不上,坐在休息室哆嗦了好半天才打通电话,啜泣着说:“我要回家……呜呜……”
正在外面应酬的陈聿深顿时紧张:“怎么了?等我过去,马上。”
桑雀含糊地呜咽了几声,又颤抖地发了个定位给他,而后就跟完成了多大壮举一样,彻底失力地靠在了沙发角落,再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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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男人被密室吓晕了可真是离谱至极。
在等待的过程中,因着姚遥他们赶出来不断安慰,桑雀勉强恢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