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识到桑雀的背后充斥着谎言,难免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助理又尽职尽责地请示:“最近何非有从原画外包库要走了部分工作室资料,似乎正为了给桑雀的游戏牵线搭桥,这种操作是不合规的,要不要阻止?”
“不必。”陈聿原冷冰冰地说,“看看他选哪家外包,及时告诉我就好。”
*
深夜里亮着台灯的房间暖得人心痒。陈聿深进门后直奔楼上桑雀房间,连风衣都没脱就直接扑到他身上:“老婆,我回来了。”
半睡半醒的桑雀被吓得立刻告别周公,嗅到他身上的秋意微凉中又参杂着隐隐的酒气,不由关心:“你喝酒了……不是从来不喝的吗?”
“要给我哥道歉,他逼我的。”陈聿深故意把脸往他香香的脖颈处乱蹭,装模作样,“我的胃好难受。”
话毕他就抱住桑雀不再动弹,真跟醉到要睡着了一样。
桑雀无奈叹息,挣扎着努力爬起,扶
着腰去洗了个热毛巾,坐回床边帮他慢慢擦脸。
太温柔的动作让陈聿深再也装不下去,他终于还是睁开眼眸,笑着看他。
这种莫名奇妙的满面春风多少有点可气,桑雀郁闷停手:“没醉就走开,把我的床都弄脏了。”
“你敢嫌我?”陈聿深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腰,换来软软的惨叫后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给你带了点心和药,我去洗澡。”
桑雀目送着得意的老板离开眼前,又垂眸打量反着微光的情侣手镯,满眼茫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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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肿的药膏被打开过了,但点心餐盒和晚餐纹丝未动。
擦着头发回来的陈聿深于无声中观察完毕,又霸道地抱起昏昏欲睡的桑雀:“你都多久没吃饭了,吃了再睡。”
肢体活动引发的疼痛格外鲜明,桑雀非常委屈,瞪着陈聿深欲言又止。
妈的为什么被瞪也好爽,简直成了生理性的爽,是最近停药的副作用吗?陈聿深心思叵测,打开玻璃盒说:“这是方姨特意给你做的。”
尽管知道很可能是假话,但糕点被递到嘴边,桑雀还是勉为其难地咬了小小一口。
香软微甜的绿豆和桂花味瞬间扩散于唇齿间,唔,倒真的挺好吃。
陈聿深喂得很有成就感,等他吃完了整块才问:“还痛吗?”
桑雀神色相当幽怨。
其实他不只是怕痛,他是格外敏感,稍微摸一下都会害羞地颤抖不已,更别说承受了整夜。陈聿深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味起旖旎的画面,片刻后才虚情假意地保证:“我下次轻点。”
下次……
桑雀抿住沾着糖味的嘴唇,情绪晦暗不明。
或许最初一夜情成了不该再纠结底线的符号,或许自欺欺人地和老板互相满足欲望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这样如恋人一般的做|爱,实在太超过了。
身体完全失控,只能攀附着对方才能活下去的感觉,让胆小的桑雀满心恐惧。
他低下头,再次小声强调:“不是因为你是老板才上床的。”
陈聿深不以为然:“我知道。”
“所以我们是平等的。”桑雀紧张地表达,“你不能强迫我……”
“我强迫你了吗?”陈聿深立即否认,又不甘心地强调,“虽然一开始是有哄骗的嫌疑,但最后你不也——”
“别说了。”桑雀眼睑泛出可怜的红晕,“求你……别再进去了。我害怕。”
…………
桑雀不敢再对视,低头盯着手指喃喃自语道:“真的很害怕。”
*
从不和朋友聊心事的陈聿深也从未遭遇过百思不解的困惑,特别是关于情感关系。他的确不止一次扬言过要孤独终老,现在自食其言还期盼找人求助,着实不够丢人的。
可并非每件事都能靠自己冥思苦想找到答案。
周一他破天荒地读着文件心不在焉,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拿起手机骚扰丹棠。
“哈哈哈哈哈就知道你憋不住,终于下手了啊?”
没关系的,小鸟看起来就没什么经验,第一次肯定会胡思乱想,多陪陪多给点安全感就好啦,千万别晾着他一个人瞎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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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深盯着屏幕面色难看:糟糕,昨晚不该扔下桑雀回家,就算陈聿原被气死又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两分钟后,丹棠补了个偷笑的表情:“而且恕我直言,处男,技术不行。”
技术?不行?
自我感觉良好的陈聿深失去表情。
“刚刚还有点期待的……现在不要了,真的好痛好痛……”
——桑雀哭着哀求时的确这么说过,所以他不是不想做,是失望了,害怕遭罪吗?
陈聿深握着手机逐渐石化。
技术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无情的评价如利刃般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