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简单如白纸,所以也并不担忧:“我嘴很严的。”
“最好是。”陈聿深打开微信二维码丢到他面前,“扫。”
桑雀:“干吗?”
眼前的年轻男人好似随时会翻脸,桑雀问完就胆怯了,赶紧添加上他的好友,没想到下一秒就收到了十万元转账!
……!!!
陈聿深站起身:“订金。我要去见客户了,你慢慢喝。”
其实答应他之后桑雀仍有点不在状态,此刻见到真金白银了,态度才彻底诚惶诚恐起来,赶紧随之起身:“好的好的,注意安全哦。”
……什么财迷东西。陈聿深又瞪了他一眼,拿起手机便步伐轻松地走了。
*
当晚应酬完毕,陈聿深再次前往陈家大宅安抚母亲。
明玫喜欢油画,大晚上还在画室里喝着红酒涂涂抹抹,看到心爱的儿子立刻开心起来:“呀,穿西装的阿深真帅呢。”
陈聿深躲开她满身油彩的拥抱:“不生气了?”
明玫呵呵:“本来也没生气,但不那么说,你哥绝不会闭嘴。”
陈聿深劝说:“他只是不爽我回国罢了。”
“爽不爽是他个人的事情。”明玫把杯子里的酒干掉,冷冰冰地哼了声,“陈家注定是你的。”
她虽和陈恪鸣生活在一起二十年,却没有婚姻,外人总对此议论纷纷。陈聿深听心里不是滋味:“是不是我的无所谓,但妈……你以后可以依靠我,别总为难自己。”
明玫这个人热烈到像燃烧的玫瑰,但在儿子面前却从不掩饰脆弱与温柔,她眼圈泛红:“你有这个心是最好的,但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得不到陈家的资产,你哥只会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就算是为了我也好,你做事一定要争气,明白吗?”
陈聿深颔首。
“好了,我没关系。”明玫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陈聿深没收了她的红酒瓶子,吩咐佣人盯着她别再喝了,而后才心情复杂地站到走廊里给何非发短信:“合同准备好了吗?”
何非回复了个哭泣的表情:“好了,你就是打算累死我。”
“你最好习惯我的节奏。”陈聿深飞快打字,“把合同和桑雀的住址一起给我。”
何非震惊:“已经十点了,不急这一天吧?”
陈聿深长而浓密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坚定:“如果可能,我希望明天就实现我的目标。”
*
深夜的小公寓里清清冷冷,桑雀刚洗完澡,盘腿坐在地毯上舒了口气,又忍不住打开手机银行回味。
十万元。好美丽的一串数字。
他反复端详着崭新的入账记录,实在掩饰不住内心的快乐。
谁能不喜欢钱呢?特别是这笔钱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虽然小陈总安排的任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哪怕是为了这些钱,自己也得鞠躬尽瘁——桑雀暗暗发誓。
因为要面对公众,人设和故事都得天衣无缝,所以之前何非打来电话盘问了些桑雀的个人情况,之后也不知编撰什么谎言去了。
不过想必逃不开年下霸总和穷苦美人的爱恨纠缠吧?
桑雀抚摸过手边特意翻出来的一堆韩漫,正要取取经时,公寓门忽被敲响。
奇怪,没有点外卖啊。桑雀匆忙起身,一打开竟见陈聿深挺拔如竹地站在外面,不由惊讶:“老板,你怎么……”
他刚洗过的短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不像醉酒那夜神态娇痴,也不像在公司满身拘束。
陈聿深看过片刻,才示意手里的一叠文件,“合同。”
“这么急?”桑雀赶紧侧身,“我家有点小,你别介意。”
他对陈聿深的出现完全没有准备,慌里慌张地找出双蓝色小鲸鱼的棉拖鞋,蹲在地上暴力拆包装:“这个是新的。”
陈聿深关上门后倒是没催促,静立原地等待了起来。
桑雀的睡衣是简单的蓝白条纹款,领口很大,蹲在那便能顺着白皙的脖颈看到一截光滑的后背。不知为什么,那晚的痕迹还没完全消失,看起来有点色情,让人想继续蹂躏。
把拖鞋摆好后,他站起来:“要喝点什么吗?”
没想到对视陈聿深,却被那露骨的目光搞得心悸了一下。这种眼神桑雀并不陌生,只不过没想过会出现在老板的身上。
……他不会看上我了才搞这份合约吧?
微妙的念头在桑雀心里飞闪而过,但他很快便自我否定:不至于不至于,人家老板什么阶层的人呀?想找帅哥随便挑,肯定不至于这么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