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问题……”
镜楚不依不饶:“所以你喜欢吗?”
凌怀苏:“我……”
镜楚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道:“我很喜欢怀苏,你喜欢镜楚吗?”
“……”
一连串的追问跟炮仗似的,劈头盖脸,炸得凌怀苏脑袋开花,无言以对,合理怀疑这狐狸之前结结巴巴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关键时刻话说得比谁都顺溜!
“停!”凌怀苏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嘴,正色道,“小狐狸,记住,我教给你做人的第一课——不要把喜欢挂在嘴边。”
从头到尾洗涮干净后,凌怀苏爬出温泉,换上干净衣袍,顺手也扔给镜楚一套,是他没穿过的新衣服。
凌怀苏穿着正合身的衣袍,套在镜楚身上居然还短了一截,凌怀苏盯着看了会,忽然牙痒痒起来,心里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羡慕。看见镜楚手臂腹间清晰的沟壑时,羡慕又成了嫉妒。
他因为年少时境界突破太快,外貌身量跟不上年岁,曾一度停留在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导致他对成年男子的颀长与劲拔有种莫名的执着,即使这些年他已经发育了不少。
这人真是得天独厚,刚化形便把他梦寐以求的身材占了个遍。
这算什么?练得好不如投胎好?
凌怀苏收回酸涩的视线,头重脚轻地带着镜楚回了居所,然后尴尬地迎来了新问题——屋子里只有一张床铺。
凌怀苏才张了张口,镜楚学会了抢答:“我知道,变成了人,不能与你同床共枕了。”
凌怀苏:“……”
话是这么说,但他感觉“同床共枕”的说法有些奇怪,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怪。
“知道便好。”凌怀苏一拂衣袖,慷慨道,“你睡吧,我……”
“打坐”二字还未出口,镜楚的高大身形倏地消失了,在凌怀苏眼皮子底下,化回了原形。
白狐狸歪着脑袋,一眨不眨与凌怀苏四目相对,其中的恳切与期待不言而喻。
——那我变回狐狸,就能同床共枕了吧?
凌怀苏:“……”
他到底捡了个什么玩意回来???
***
玱琅岛,某处偏僻地带。
天空电闪雷鸣,地面不祥地震动着。
“轰”地一声,大地开裂,咆哮与雷鸣齐至。一只巨型凶兽猛地扑了出来,钩爪闪电似的落下,抓向地面蝼蚁般的人类。
那凶兽状貌如牛,身有猬刺,胃长曳地,赫然是洪荒凶兽穷奇。
被攻击的少年不慌不忙,灵巧就地一滚,避开泰山压顶般的拍击。
穷奇怒然追击,奈何少年身形诡谲,跑得极快,遛狗似的行云流水躲过所有攻击。
跑到一片树林中,钟瓒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而后屈指弹出一颗石子,正击某棵旁逸斜出的歪脖子树。石子挟着威风,将歪脖子树连根撞倒。
劲风吹散钟瓒的额发,他不躲不避地抬头,穷奇的巨爪业已追至,避之不及——
地面阵光大作,兽爪在触碰到钟瓒的前一秒骤然消失,随后,整片树林就地蒸发,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海水静静拍岸,方才的一切恍若一场惊魂动魄的梦魇。
钟瓒皱起眉头。
阵兽的移速太慢,威力不足,阵眼也不够隐蔽。
不够,还是不够。
后日便是百家比试了,为了这场比试,他足足准备了五年。
他必须拿个好名次,只有这样,云幼屏才会多看他一眼。
……而不是整日围着凌怀苏转。
想到云幼屏成日大师兄长大师兄短的样子,钟瓒双拳紧握,直到掌心锐痛,他才发现自己竟生生把阵石捏碎了,石渣陷进了皮肉,鲜血淋漓。
他面无表情地甩了甩血迹,正欲再布阵,忽然听到一声轻笑。
钟瓒猛然回头:“谁?!”
空无一人。
钟瓒警惕地凝神探查了好一会,并无异样,还道是自己精神紧绷出了幻觉。
他抬步欲走,就在这时,身后陡然响起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
“你想赢吗?”
那声音四面环绕,一时竟分辨不出来源方向,几乎像是直接传进脑子里的。
钟瓒悚然一惊,迅速拔剑:“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那道声音笑了一声:“别紧张,我是来助你实现愿望的。”
“你是谁?”
声音道:“我是个苦命人,最喜欢帮助和我一样命苦、却不该命苦的人。你叫钟瓒,对吧?”
“我知道你是个孤儿,从有记忆开始便过着沿街乞讨的生活,直到你在摇光山下饿晕,被收入山中做道童,可怜你天资愚钝,剑符丹皆解不得其门而入,唯有阵术勤能补拙,勉强拿得出手,才因此入了仙门……”
“住口!别说了!”钟瓒被它戳中痛处,执剑胡乱挥砍,却砍不断那喋喋不休的魔音。
“你本以为摇光山是你的容身之所,然而,一个叫凌怀苏的人横空出世,他出身富贵,天资卓越,被掌门破格收为大弟子。这人天性傲慢,三番五次羞辱你,你却处处比不过他,就连心上人也对这凌怀苏青眼有加……”
钟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