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抬头,快步走到许安宁面前,笑道:“出来啦。走,回屋里,小米粥煮好了,娘去给你端来。”
“娘,你给我盛半碗就行了,剩下的半碗娘你……”
许安宁话还没说完,被许母直接打断:“那怎么行。娘早上吃过了,娘不饿。”
“娘啊……”许安宁拖着音调,故作吞吐道,“其实是我不太想吃小米粥,天天吃,有点腻。”
许母啊了声,显然没想过是这个缘由。
许安宁耐着性子,再接再厉,又道:“勉强只能吃下小半碗,再多……要吐了。”
“还好空间里的那五颗玉、苞米,明天也能收了,能磨好多斤苞米面。”
“娘,你明天给我蒸窝窝头呗,我想换个口味。”
许安宁一套话术下来,许母隐约觉得应该有哪里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只能盛了半碗,又答应明天蒸窝窝头。
至于那剩下的半碗粥,进了她的肚子里。
儿子还一直盯她盯得紧,不吃不行。
因为这事,她一个下午都在琢磨,总觉得这里面不对,好不容易把头绪捋出来,知道儿子这是拐个弯想分她半碗粥,当即嗔怪道:“这孩子,耍心眼都耍到她老子娘身上来了。”
说着说着,许母笑了,眉开眼笑,心想等当家的回来她一定要跟他说说,也是巧了,这个念头刚在心里浮现,背后听见当家的喊了她一声。
“四娘!”
许母回头,只见许父走在最前头,拎着一只野鸡,用草绳拴着鸡爪子倒吊着拎在手里,一边挥手一边大步奔向她。
许父后面还跟着一群青壮年,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被其他人簇拥着走在最中间,脚步生风的四个人。
左边有两人扛着一头野猪,右边两人扛着一头羊。
许父还没有走近,爽朗的大笑声已经溢出口,许母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眼珠子瞪得老圆,手指着村里人扛的野猪和山羊,惊道:“天呐!”
许父嘿嘿哈哈笑着,晃了晃他手里的野鸡,勾得许母两只眼睛跟着转动。
“给,四娘你拿回家给安安炖汤去。”
许母偏头看了眼人群中村长的方向,迟疑道:“……这只鸡,不用分吗?”
“不用。”许父摇头,顺势把野鸡给了许母,低声道:“晚上回家再说。”
许母听出来话里有话,自然不会再多嘴问些不合时宜的话,接过许父递给她的野鸡之后掂了掂,高兴道:“好肥的一只野鸡。”
许父又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白色野鸡蛋,许母眼睛一亮:“晚上能给安安蒸碗鸡蛋羹了。”
紧接着,许父又摸出来一个。
许母:“……”
许母瞪了一眼:“还有没有?”
许父讪讪道:“没了。”
许母哼道:“晚上再收拾你。”
许父赶紧赔笑,解释说:“这不是想着让你多高兴一回嘛,那个四娘啊……你先回去把鸡炖了,我这边还要去帮忙杀猪宰羊。”
“行。”许母点点头,怀里揣着鸡蛋,手里拎着野鸡,高高兴兴回家杀鸡去了。
这天,许家村热热闹闹的像是在过春节,家家户户都分到了两块肉,大块一点的是野猪肉,小块一点的山羊肉。
天气炎热,肉不耐放,所以分到肉后村民都是当天煮了吃了,毕竟两年干旱旱下来,他们家里的牲畜宰杀了之后,肚子里就再也没沾过荤腥。
今天正好解解馋。
许母也是这样的想法,不止把鸡杀了,连许父带回来的两块肉她也全部下了锅,猪肉肥的那部分炼油,剩下来的瘦肉和羊肉都剁碎成肉沫,然后加点水,再加小半颗玉白菜。
煮了一合成炉玉白菜炖肉。
晚间,一家三口坐在堂屋的方桌上,席面很丰富,有菜有肉还有汤。
许安宁被许母特殊照顾,还有一碗鸡蛋羹。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许母虎视眈眈盯着儿子吃。
许父好笑地瞅着母子两人之前的小动作,直摇摇头,许母眼尖地瞥见,白了眼许父,催促道:“吃快点,趁着天还没黑透,咱俩还能出去割几麻袋狗尾草。”
许父没出声,只是闷头一口菜饼子,一口玉白菜炖肉,吃了一半忽然抬头看向自己儿子,小声道:“安安,你回头见了老神仙,帮爹问声好。”
许安宁茫然:“什么?”
“今儿一早,爹跟着村长进山打猎,刚进山就有野鸡往爹怀里撞,还有那野猪和山羊,爹眼睁睁看着它们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然后一头撞树上,把自己撞死了。”许父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
噗——
咳咳——
许父的话,直接让许安宁懵逼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