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几乎没什么交流。
这些桑瀚明都看在眼里,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帮这对母女缓和关系。
两家正式见面的这天。
因为定的是晚上,白天的时间就显得充裕起来,桑枝懒洋洋的,睡到中午才起床。
然后慢慢吞吞的洗漱,慢吞吞换衣,再慢吞吞化妆。
今晚过后,桑枝就要搬去薄叙那边,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只是一些生活必需品,装在她回国那天用的银色行李箱里。
她觉得,就算是结了婚,这里也是她的家,随时可以回来住,没必要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从心理上说,结婚对她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爷爷奶奶很早就在楼下客厅里坐着,他们对这次见面很重视,一早就准备好了礼物。
桑瀚明和苏绮贞复婚之前,桑枝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奶奶,奶奶很是疼她。
为了今晚的见面,奶奶特地请老师傅赶制了一件金丝的手工旗袍,戴上只有大场合才拿出来的翡翠项链,碧绿透亮,贵气十足。
爷爷跟她坐在一块,一个慈祥优雅,一个威严板正。
对于两家见面,桑枝本来没什么感觉的,但走到楼梯口,见楼下爷爷奶奶打扮的这样正式,心里忽然涌上几分紧张。
爷爷退休之后,她几乎都没怎么见他穿过正装。
老爷子头发花白的年纪,穿上合身的西装,看着格外精神,像年轻了十余岁。
有一瞬间,桑枝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爷爷奶奶。
往边上看,爸爸也是一身西服,像极了她记忆中,永远年轻健康的模样。
这是种很莫名的情绪,酸酸的,涩涩的,萦绕在桑枝心口。
像不舍。
像留恋。
这就是结婚的感觉吗?
她好像现在才有了真切的感受。
距离出发还有一点时间,桑枝本打算去客厅陪爷爷奶奶聊会天,一直没出现的苏绮贞从走廊那边走来,停在她身旁,问:“小枝,可以跟妈妈谈一谈吗?”
这是这两天里,她们说的第一句话。
桑枝情绪微微复杂,眼神犹豫。
她不知道苏绮贞要和她谈什么。
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吵架,也不想惹不愉快。
“你放心,妈妈只是跟你说几句话。”苏绮贞似乎是看出桑枝的顾虑,主动说:“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桑枝没给出什么反应,小脸微微绷着,似乎还是在抗拒和苏绮贞交流。
“我和你的身份不同,考虑的东西也会不一样。既然现在你已经和他结婚,作为你的家人,我会衷心祝福你。还有这个——”
苏绮贞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丝绒方盒递向桑枝,黑色的绒面盒子打开,露出一对圆润的澳白珍珠。
通体绸缎般的白,带有珍贵的银蓝伴色,光泽感很强。
“我的一点心意,当作你的结婚礼物。”
苏绮贞的姿态摆得很低,她很怕桑枝会拒绝。
明明是血缘关系上最亲的母女,现实里却是这样陌生。
连送一份礼物,都要这样小心翼翼。
面对这样的母亲,桑枝迟愣许久,最后伸手,接过她递来的丝绒盒子。
算是接受。
桑枝低着眸,没有看苏绮贞,拿着丝绒盒子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收紧,言语一时变得贫瘠,只能说出一句:“谢谢。”
桑枝不知道别人家的妈妈在女儿结婚时会是什么反应,也许很开心,也许偷
着抹眼泪,反正……
不像她家里这样,别别扭扭。
桑枝没有再和苏绮贞继续谈什么,苏绮贞下楼后,她回了自己房间。
梳妆镜前,桑枝坐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也许是在看自己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在看自己哪一个地方长得像妈妈。
刚才苏绮贞说的那几句话,桑枝心里并不是没有触动。
其实她也是渴望的,渴望得到妈妈的爱,渴望能像普通家庭的女孩一样,跟妈妈撒撒娇,说说开心或者烦心的事。
视线落在黑色的丝绒盒子上。
它被静静置于梳妆台面,里面这对高规格的澳白,能看出价值不菲。
这些年,桑枝拒绝过苏绮贞很多次,苏绮贞也不是第一次给她送礼物。
可是以前她心里有气,总是倔着性子将苏绮贞推开。
现在……
桑枝缓缓伸手,手指轻轻碰触莹白珍珠的表面,唇角微微抿动。
十几分钟后,桑枝重新换了一身与这对珍珠相配的衣服,温柔的奶油蕾丝套装,蝴蝶结,泡泡袖,灵动甜美。
两边耳朵戴着的澳白耳坠,珠光柔美,独特的绸缎光衬得她小脸精致,皮肤白润。
看着又乖巧又温顺。
她很少这样打扮。
有些不适应,但是,她很喜欢。
这就像是一个与内心和解的信号,当桑枝走下楼,远远与苏绮贞碰上目光,她什么都没说,但已经在用行动告诉她的妈妈,她不想计较了。
好多好多事情,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