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不然就算官兵不追杀他们,时间长了麾下可能都要离开他。
于是决定再次进入四川,秦良玉白杆兵刚练成,人数也比洪承畴和孙传庭麾下少很多,相比之下四川更容易生存。
可刚决定重返四川,洪承畴率领麾下人马却突然一反常态开始穷追猛打起来。
特别是祖大弼的关宁军,左光先和贺人龙麾下骑兵,更是一路追着屁股猛攻,让李自成又损失数千人。
绕来绕去,半个月后李自成率领麾下趁夜突破包围圈杀到陇南山区,只要过了前方文县,他们再次进入四川。
在陇南荒凉的群山里,四处肃静无声,树下到处都躺着服装不整的流寇,人数至少三万以上。
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生着连鬓胡子的骑兵,好像龙门古代石刻艺术中的天王像或力士像那样,神气庄严,威风凛凛。
他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紧紧地扶着一面红色大旗。
这面大旗带着用雪白的马鬃做的旗缨和银制的、闪着白光的旗枪尖儿,旗中心用黑缎子绣着一个斗大的“闯”字。
在大旗前边,立着一匹特别高大的、剪短了鬃毛和尾巴的骏马,马浑身深灰,带着白色花斑,毛多拳曲,很像龙鳞,所以名叫乌龙驹。
如今骑在它身上的是一位三十多岁岁的,高个儿,宽肩膀,颧骨隆起,天庭饱满,高鼻梁,深眼窝,浓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
此时正在向前边凝视和深思的大眼睛。这种眼睛常常给人一种坚毅、沉着,而又富于智慧的感觉。
他戴着一顶北方农民常戴的白色尖顶旧毡帽,所以他在铁甲外罩着一件半旧的青布面羊皮长袍。
为了在随时会碰到的战斗中脱掉方便,长袍上所有的扣子都松开着,却用一条战带拦腰束紧。
他的背上斜背着一张弓,腰里挂着一柄宝剑和一个朱漆描金的牛皮箭囊,里边插着十来支雕翎利箭。
在今天人们的眼睛里,这个箭囊的颜色只能引起一种美的想象,不知道它含着坚决反叛朝廷的政治意义。
在明朝,只准皇家所用的器物上可以用朱漆和描金装饰,别的人一概禁用。
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还特别作了严格规定,军官和军士的箭囊都不准朱漆描金,违者处死。
然而我们如今所看见的这个流寇头子,从他开始起义的那年就背着这个箭囊。
多年来,这个箭囊随着他驰骋数万里,纵横半个中国,饱经战阵,有的地方磨窳了,有的地方带着刀伤和箭痕。
而几乎整个箭囊都在年年月月的风吹日晒、雨淋雪飘、尘沙飞击中褪了颜色,此人正是祸害大明的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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