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岳不待她递过来,劈手就夺过,拿在手中仔细一看,
“啊……真是宝镜……真是通玄明镜啊!”
当下是激动的双手连抖,
“先师当年为了此镜那是郁郁而终,临死都还想着收回师门至宝,没想到……没想到还有再见它的一日!”
张真岳当下双手高捧宝镜,向南拜倒,连称,
“师父您老人家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宝镜回来了!回来了!”
顾十一在一旁只是微笑看着,一直等到他头磕完站起这才笑眯眯道,
“怎样……师兄此镜是真的吧?”
“是……确是原物……”
张真岳点头,
“此镜当年在门中时,我也是亲眼见过,上手摸过的,确是它无疑……”
想了想问道,
“没想到九师叔居然想出将此镜藏于人体内遮掩天机的法子,怪不得这么多年,无论先师如何推演都没法预防算出此镜的下落……”
顾十一闻言微微一笑心道,
“就凭你这一句,我便知我那便宜师伯比不上老家伙了……”
甚么藏于人体内,这是谁想藏就能藏的么,就能遮掩天机的么,不是我这种体质的人,根本无法纳入宝镜,更别说遮掩天机了!
怪不得老家伙当年不服他,果然没甚么本事!
顾十一心里鄙夷,没有多说却是一抬手,那宝镜便嗖的一声从张真岳的手中飞回了顾十一手中,张真岳见状大惊,便要过来夺,
“哎哎……”
顾十一拿着宝镜退后两步,
“国师可别想动手,你这观里的人都离得远,你要想硬夺的话,先掂量一下你能不能打得过我吧?”
张真岳立在那处不再迫近,脸色却阴沉下来了,问道,
“你这是何意?”
咦!这会子不叫师妹了?
顾十一嘿嘿一笑,将手中的宝镜冲他晃了晃,
“国师,宝镜还给你可以,我这处也有事儿要国师相助,想来国师不会不帮吧?”
张真岳先是愣了愣,继而神色一松点头道,
“对,此事乃是贫道疏忽了,按说当是如此的,如此至宝怎能轻易送回……”
顿了顿问道,
“说吧,你要甚么?金银财宝还是功法秘籍还是想重回通玄门?”
顾十一哈哈一笑,
“国师当真小看我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全都要啊!
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顾十一眯着眼,
“国师所说的那些东西于我便如浮云……我如今嘛……只想去天一门……”
“天一门?”
张真岳一愣,继而连连摆手,
“天一门乃是白马州第一大宗门,岂是贫道这世俗的小门派说进就进的,你这不是为难于贫道么?”
顾十一笑眯眯道,
“国师说笑了,你不是有个徒弟要去天一门么?”
张真岳闻言再一愣,双眼眯了起来,半晌道,
“此事你也知晓,看来你是早摸过底了?”
顾十一哈哈一笑拱手道,
“好说好说,到京城这两月,一直想同国师相见,只国师在宫中伺候皇帝,一直没寻着机会,今日才得相见,实在是惭愧!”
张真岳闻言双眼眯得更细了,心中暗道,
“听她的口气,只怕早在暗中打探我的事情多时,看来这是有备而来了,只怕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垂眸想了想道,
“我那徒弟要去天一门乃是因为身具灵根,你可有灵根?”
顾十一摇头,
“没有!”
她还真没有,老家伙带着测过,她没有灵根,但有妖根啊!
张真岳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并无灵根,去天一门做甚么?”
顾十一笑眯眯道,
“天一门乃是白马州第一大宗门,便是不能修真去那里做个外门弟子也是好的,国师的女弟子即是要去天一门,不如带了我去如何?”
“这……”
张真岳犹豫了一下摇头,
“我前头写信向天一门的许长老询问过,许长老只说是木秀峰上诸弟子都是苦修之士,万事皆由自己动手,并不需要杂役……”
顾十一闻言倒是没有多说,只是看了看那宝镜,突然一抬手张口就把镜子吞了进去,
“你……你干甚么?”
张真岳大惊,
“快吐出来!”
顾十一拍着肚子应道,
“此镜跟着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在我这处早已习惯,我原本想着物归原主的,没想到一点小事国师都不肯答应,那便罢了,我还是原样来……原样回去吧!”
张真岳闻言心知她这是以宝镜做为要挟,心中暗恨,
“只怕这女子来的突然,我竟没有准备……”
又想到她能悄无声息摸入观中,想来是有些本事的,若是自己张口呼叫,外头的人未必及时赶来,若是她暴起伤人,自己也不知有几胜算!
思来想去,不能冒这险!
她即是来此,说出这一番话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