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 燃烧的群星在颤抖着,那股炽烈的光几乎要焚尽一切,就像是一千颗太阳那般明亮,在它出现于这片星系边缘时,就连恒星的光辉都被它压制下去。 在星海中翻滚的黑潮喧嚣,还有如矛头锋锐的邪能舰队。 那些大的小的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横扫群星的力量,在它们所到之处,世界崩溃,希望垮塌,黑白倒转,万物成灰。 它们有很多很多的名字。 毁灭者、终结者、践踏者、污染者,它们最常被称呼为燃烧军团,而在今天,这股足以震慑颤栗群星的力量却只是那道燃烧之光下被照亮的惶惶众生。 它们在那道光下的姿态与艾泽拉斯的土著们看向它们的姿态别无二致。 一样的恐惧,一样的卑微。 恶魔也有属于它们的神,那是比群星中所有自称为“神”的存在们更伟大,更残暴,更真实的力量。 在祂出现之前,恶魔只是在秩序群星边角胡闹的小瘪三,被万神殿压制的无处可去,而在祂出现之后,恶魔们迅速崛起成为了制霸星海的绝对强权。 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在邪能领域中诞生的造物恭恭敬敬的拜服于这位黑暗神祇座下。 它们本是没有理想的。 秉承着优胜劣汰和强者法则的恶魔们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智慧来思考“理想”,但在萨格拉斯的光辉之下,每一个恶魔都成为了祂实现理想的手段。 那些残暴的家伙无法理解黑暗之神的想法,但并不妨碍它们高呼着“为了萨格拉斯大人的伟业”而英勇献身。 那仿佛成为了恶魔们存在的唯一意义。 然而萨格拉斯并不关心。 祂没兴趣去了解恶魔们的心路历程,祂觉得它们在“毁灭”这项事业上有长久的专注,尽管不擅长“创造”,但在祂的伟大计划的前半段,恶魔们依然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如果一件东西有价值,那么就该被妥善使用。 祂可以为了一个世界的熄灭投入数以百万的恶魔崽子,也可以派出毁灭的舰队去摧毁那被虚空腐蚀的恒星。 每一个命令都意味着恶魔们要为此承受恐怖的伤亡,但萨格拉斯从不在乎。 从这一点来说,黑暗泰坦确实是个无情的神。 但正是因为这份冷漠与强大却更符合了恶魔们对于“神”的定义,让残暴的仆从们更加对萨格拉斯大人顶礼膜拜。 而现在,它们就要为自己的神再执行一次前所未有的毁灭,面对眼前那个让它们饱尝失败耻辱的世界,它们跟随着神灵跨越了星海开启了一场大远征。 仅仅是这段旅程本身就已经足够传奇,足以让恶魔们在以后的百年时光中享受这份鏖战之后的满足。 “艾泽拉斯...” 烈焰之光中的萨格拉斯大人第二次说出了那个世界的名字。 祂在这星海中眺望着眼前蓝色的世界。 祂曾来到过这里,在一万年前,就在这片变化不大的星域中,祂和某个让人生厌的家伙进行了一次怪异的谈话。 那个家伙胆大包天的为黑暗泰坦做了一次预言,他描述了一个荒诞的未来,起初黑暗泰坦是不信的,和虚空作战无数时光后,祂早已心如铁石。 但如那个混球所说,祂有整整一万年的时间来思考那个预言的真实性和它所代表的深刻含义。 黑暗泰坦并不惧怕一切荒诞成为现实,真正让祂感觉到难以取舍的是这份真实背后所代表的残酷真相。 如果自己的命运是被黑手在暗中主导,那么是否意味着自己在这片群星中所执行的一切为了“伟大”的行动都将导向一个黯淡无光的未来? 如果出发点就是错的... 这个想法不能细想,越想就是越是恐怖。 神祇虽在物质层面可谓“万能”,尤其是神格的力量可以轻松扭曲现实的规则,但神并非真正万能。 祂无法对抗自己。 一旦从内心否定自己的行动,神祇就会变的虚弱,若这份思考延伸到“存在”的层面,那么再强大的神都会面临陨落的灾难。 萨格拉斯很理智的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对于一名战士而言,过多的思考是一种负担。 而且祂能肯定自己与虚空的战争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虚空必须剿! 任何时候都得剿! 如果自己用错了方式... 不,自己没有! 光中的黑暗泰坦的目光跳动了一下。 祂有些烦躁的拍打了一下身后那遮蔽行星的燃烧翅膀,祂将手中的黑暗撕裂者举起,整个喧嚣的星海在这一瞬突兀的安静下来。 无数的恶魔强忍着被烈焰焚烧眼睛的痛苦,狂热的注视着自己的神灵。 它们在等待着杀戮开始的命令。 下一秒,在沸腾的黑暗撕裂者的剑锋指向前方的一瞬,从扭曲虚空中诞生的毁灭者们便嗷嗷叫着涌向被恶魔舰队打开的邪能之门。 就像是黑洞一样的传送门傲立于邪能摇摆的浪潮之中,将毁灭的浊流从星海引入,又在那该死的艾泽拉斯世界中张开巨口,将晦暗与残暴之物喷吐到那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