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萋萋在冷风中被拖行了很远,她哑了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因为小产损伤气血,也没有力气挣扎。
「别再朝着北边望了,殿下不会见你的。」花婶子的声音冷冷传来,「你若是肯承认是贤妃派你们来的,就还能保住性命。」
吴萋萋扯了扯嘴角,笑得异常苦涩。
但她的眼睛却依旧明亮,看着花婶子,打了两个手势。
「你知道又怎么样?」花婶子冷哼一声,「就算让殿下知道了我是谁的人,他也只会与我更亲近。你就不一样了,既然你不肯说,我也没空儿跟你耗着。皇子妃就要回府了,我得去跟前伺候。」
花婶子的话音刚落,一根绳索就套在了吴萋萋纤细的脖子上。
花婶子眼睛定定地看着吴萋萋被勒死,然后吩咐动手的人:「到底是伺候过主子的,装进棺材里埋了吧!」
夜已经很深了,贤妃宫中还亮着灯。
淑丛小心端上一碗参汤,把声音放得缓缓的:「娘娘晚膳吃的不多,夜还长呢!」
贤妃没有拒绝,端起碗来喝了两口。
康广则殷勤地给贤妃捶着腿,一边说道:「这金令宜虽然侥幸逃过了,可金家终究囫囵不了。他们私底下拉拢人买官卖官的事儿,可是实打实的。便是再巧舌如簧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你们不必如此小心,本宫还不至于连这点风浪也经受不住。」贤妃笑了,「这前朝后宫就好像是一桌赌局,入了局的人或输或赢,本就在情理之中。
况且就算是这样,于本宫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妨碍,倒是金家还要焦头烂额一阵子呢!」
「娘娘说的极是,不过仪仗小的看来最终的赢家还得是咱们。」康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凭娘娘的城府韬略,他们哪里是对手?」
「话也别这么说,」贤妃又缓缓呷了一口参汤,「青阙所说的天象迟迟未见,本宫的心便一直悬着不定。」
「娘娘,那天相是真的吗?」淑丛问。
贤妃叹了口气:「毕竟是没发生的事,谁能说的准呢?不过星陨那次他的确是说准了的。」
这时静莲走了进来,说道:「二皇子带着那两位皇孙回去了,还说本想进来跟娘娘道谢,可是太晚了就先不打搅了。」
「知道了,」贤妃淡淡的应道,又对康广说,「这两颗棋子废了,相关的人也不必留着了。」
康广连忙说:「娘娘放心,小的明日就出宫去,叫他们打扫干净。」
「福妃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我叫你们盯着薛姮照,她近来可有没有和那边的人接触?」贤妃问。
「娘娘放心,咱们的人盯的很紧,掌灯前我还去问过,那薛姮照近来装病装得十分像,连房门都不出。」康广说。
「宜早不宜迟,抽空再去催催青阙,」贤妃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还有金家那头,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就绝不能松口,逮住骨头软的,磋磨着让他们攀咬老五,如此后面的事才能进行下去。」
贤妃给五皇子挖的坑一个接一个,这个若是没跳进去,后面还有更多的等着。
后半夜飘了一层雪,天气冷得吓人。
这样的冷天,皇上下了朝后还是来到同安宫探望容太妃。
因为宫人早起禀告,说太妃娘娘昨夜有些不适。
「这样的天气皇上怎么来了?我又没什么大事,早就跟他们说了,不许告诉你的。」容太妃半躺在床上,头上勒着抹额,屋子里有淡淡的药味。
「朕记得太妃的头风有许多年不曾犯了,怎么如今又发了?」皇上很是关切,「御医怎么说?」
「人老了,难免三病九痛的,御医请过脉
也开了方子,我刚刚吃下去,这会儿倒觉得轻了些。」容太妃说着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
凝翠姑姑见状连忙上前,伸出手给太妃按摩。
容太妃闭了一会儿眼睛,像是定了定神,然后叹了口气:「我也是心疼陛下,瞧着你每日里忙得不成个样子,实在是忧心。」
「太妃千万不要如此,万事宽心。朕的身子骨还吃得住,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皇上说。
「唉,你是天下之主,为天下操心,自是责无旁贷。不过我想着这后宫也不能没有个主事的,从姚紫云被废到如今也两个月了。」容太妃把话头转到了后宫,「虽说福妃、惠妃和贤妃都各管一摊,可终究没有个总管事的。一个家里尚且不能如此,又何况是若大的后宫呢?」
「太妃说的是,近来前朝的事情实在太多,朕就没有分心过问后宫的事。如今既然您提到了,朕索性向您讨个主意,看看谁来暂代六宫之责?」皇上笑着问。
「皇上知道我是个最不爱操闲心的,你觉得谁合适就定了谁吧。」容太妃说。
「在朕心里实则再没有比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