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坐在对面的梅斯维斯。
足够赌一把了。
他拾起手,枪口直指对方的眉心。
梅斯维斯面带微笑,身体向后靠去,肢体语言十分放松,就像是自己现在并没有被枪指着一样。
头顶的强光刺眼至极,气氛紧绪压抑到了极致,几乎令人呼吸不畅。
明明时间是相同的流速,但在体感上却好像被拉长了数借,那恐怖的高压几乎能将一个普通人的心智彻底摧毁。
温简言扣下了扳机。
下一秒,一道几乎令人心碎的、干巴巴的声音响起。
‘B
居然又是空弹。
【诚信至上】直播间:
“我眼前一黑。“
“完了…全完了…“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受不了了,主播这究竟是什么运气,上一把是直接一发入魂,这次是连打三发空弹,而且因为他最后一发瞄的不是自己,开枪的权力一下子又回到梅斯维斯手里面了!一一他妈的,现在枪里只剩下两发实弹了!!!“
就这样,只剩下两发实弹的枪支被再次传回了梅斯维斯的手中。
梅斯维斯拿起手枪,露出一个微笑:
“承让了“
巨大的枪响撕裂死寂,响彻整个赌场二层。
赌桌之上,温简言这边的血色筹码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啃食,一点点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他只剩下了最后一枚筹码。
而梅斯维斯仍然是三枚,一枚未少。
上一次,温简言花了差不多五分钟才苏醒,而这一次,他花了十五分钟。
身体比上次更冷了。
四肢变得迟钣而麻木,像是生锈的器具。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生命力被明显蚕食,这一次,温简言已经有了自己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实感一一活着的感觉在指尖流逝,呼出的空气似乎都带着来自坟墓的冷意
“你看上去太糟糕了。“
陈默端详着他,脸色微变。
安辛咬牙点头:“你不能再继续了一一你只剩下了最后一条命,梅斯维斯还有三条,情况太差了一一你说一句话,我们就立刻结束赌局,无论如何活下来才是第一位的,剩下的我们可以再从长计议一一“
温简言的目光迟缓地转了一下,定睦在了闻雅身上,他的嘴唇动了动,嗡音沙哑:
闻雅的脸色也差的惊人。
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附身向前凑近。
温简言附了过去,低声呢喃几句。
做完这一切,温简言挥开围在自己身边的其他人,摇摇晁晃地坐了起来。
赌场二楼的光线明亮至极,照得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如死人。
温简言扭头看向侍者:“威士忌,两杯,不加冰。“
侍者转身离去,很快端着两杯酒回到桌前。
温简言稳住有些颤抖的指尖,给自己连灌两杯。
“你还好吧?“坐在对面的梅斯维斯假惺惺地问。
青年拾起眼,视线似乎微微有些涣散,他扯了扯苍白的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多谢关心,还活着。“
“就是不知道你之前的提议是否有效?7“
温简言看向梅斯维斯。
“我需要休息半小时。“
「当然。“梅斯维斯说。
在队友的搀扶下,温筒言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由于状态太差的缘故,他不得不将身体的大半重量交给扶着自己的人。
他侧过头,苓白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无声的字。
动手。
下一秒,庞假的和平被硬生生扯破。
漆黑的唐刀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犹如一道风般轻吻过去,下一秒,只听“咕呵“一声,一名荷官的头颅落地。
与此同时,闻雅制造的泥沼在赌场二层再次出现,被选中的荷官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出一声,就被吞没。
在杀荷官上,温简言小队的经验可谓十分丰富。
排名越靠前的荷官越难杀,正因如此,他们针对的荷官排名都很靠后,在陈澄和闻雅毫不留手、几乎算得上赶尽杀绝的手段下,对方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眨眼之间,两名荷官就已经一命鸣呼。
“你这是什么意思?“梅斯维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注视着温筒言,占比极z
的漆黑瞳仁在光线下令人毛骨悚然。
在黄毛的搀扶下,青年侧过身。
他的神色仍旧苍白,浅色的眼珠很平静,轻缓地笑了一下,嗜音沙哑:“这下我们扯平了。“
【诚信至上】直播间:
“等等7“
“我怎么没跟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梅斯维斯有在出干???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发现??“
梅斯维斯脸上冰冷的神色如同面具般撤去,就像一切只是标种表演,他缓缓向后仰靠而去,十分随意地耸耸肩,就像刚刚在他的面前被杀害的并不是自己手下的两名荷官,而是有两只蚂蚁被磅死了一样
“好吧,很公平。“
“半小时后见。“
温简言冲他笑笑,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