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中
皇后坐在榻上,安静的看着墨棋,脸上的笑容,似是释然,又似是难过,更像是早就有了预料,所以终于发生了,彻底松了一口气一般。
她静静的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阳余晖照在了她的身上,她才恍然回神,对还安静等着她回话的墨棋道,“嗯,本宫知道了,告诉贵妃,一切,都依照计划进行。”
“喏。”
皇后站起身,走到外面的庑廊下,看着天上的夕阳,那染红了天边云彩的美景,让她眼睛都红了,暗含泪水。
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皇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保养得宜,如玉一般修长莹润的手。
现在看着还干净,只是以后,就不见得还能保持这般的干净了。
可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太子,为了宫里其他的孩子,她只能一往无前,绝不后悔!
青瓷默默走到她的身后,静静的站立着。
皇后缓缓开口,“去通知常氏吧。”
“喏。”
…………
漪澜宫中
常氏看着手里的纸条,淡淡一笑,放到香案上的烛火上点燃,然后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看着它烧成灰烬。
有时候啊,男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很,尤其是,权势最大的那一位。
想拿她们的孩子做棋子?
呵,那就看看最后谁的手段更高明吧!
“通知红翡,可以开始了。”
“喏。”
…………
乾元宫中
晋宣帝坐在榻上,眼神暗沉,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棋盘,最后抬手一挥,将棋盘挥落地上,暖玉制成额棋子,洒落一地,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声音。
张福站在一旁,安静的侍立着,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暴怒。
晋宣帝缓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张福,你说,贵妃她说的是对的吗?”
他真的迷失了吗?
张福垂首回道,“皇上,您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您是不会错的。”
就算是错了,那也不应该是他,而是别人。
晋宣帝笑,仰起头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看来,贵妃还真是说对了。朕确实是不想放权。”
他才三十出头而已,正是年轻力壮之时,怎么会愿意就这个时候退下来?再者,
太子终究还是年轻,过于稚嫩了,他如何能放心将这个国家交给他?
再等等吧,再等几年,不,再等十年,二十年,他那时候也可以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到时候,他自然就可以退下来。
现在,就先让他们好好历练一番,到时候才能有足够的能力来接住这一副天下重担。
张福抬头看了晋宣帝一眼,心中叹了口气,大概,所有的帝皇,都会是这样的吧。
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其实他们都不愿意舍弃自己手上的权利。
等伺候晋宣帝歇下了,张福回到自己的住所,就接到了那一张刻着兰花图案的纸条,他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就烧毁了。
终于是要开始了么?
唉……
…………
选秀结束后,京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过刘芳还是让倾华公主举行了一场宴会,特意请了那几位未来王妃们过来,然后让上官晏几人也过去参加,特意见一见面,也好让彼此都有一个初步的印象。
倾华公主作为晋宣帝认下的义妹,虽说是金国人,但在晋朝多年,早已经将自己当作晋朝人了,毕竟她从前在金国,实在是受过太多的苦了。
她现在的美满生活,全是因为来了晋朝以后,这里的人给她的,她自然是心存感恩,尤其是对刘芳,她一向都是将她当作自己的救命恩人对待的。
所以,刘芳一开口请求她,她就立即答应了下来,在四月中的时候,找了个好日子,天气晴朗的一天,就举行了一个赏花宴。
刘芳还特意从宫里出来参加,一来见一见自己的娘家人,二来,也是顺理成章的把孩子都带出来。
到了公主府上,刘芳就带着孩子到后面的一处两层的楼中,坐在最上面的那一层,看着不远处的花园。
那里才是这次赏花宴的举行地点。
刘芳穿着很普通的锦缎衣裙,头上只戴了一支凤簪,再无别的首饰,倒是手上戴了好几个玉镯,显然是等着一会人来了,就给见面礼的。
上官暖看着自己母妃手上的那串颜色不一的暖玉玉镯,真是很想笑来着,可是她知道,母妃这是特意过来看儿媳妇的,要是她敢打趣取笑她,她肯定要削她一顿。
上官暖靠在栏杆上百
无聊赖,忍不住对大公主上官晈眨了眨眼睛,又努了努嘴,眼睛一个劲地往花园那边瞥过去。
上官晈一看,嘴角抽搐了一下,与二公主上官曈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对端着茶喝着的刘芳道,“母妃,儿臣难得出宫一趟,倒是想要去园子里逛一逛,您看可好?”
刘芳抬眸看了上官暖一眼,放下茶杯,对上官晈道,“去吧,难得出来,你和曈曈就好好玩玩,找你们的小伙伴去吧。”
上官暖:……
那她咧?
见刘芳完全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