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依旧拄着拐杖,不过他要显得欲言又止许多,从本性上来讲,他十分厌恶杀人这一行为。
但毕竟面前的惩罚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救了他们,因此马特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还是罗勃替他打了一剂强心针:“现在这情况你上去是最合适的了,刚好,对面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被人活活打死而没有援救。”
马特将目光投向沙人贝克,不过此时贝克目视前方,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似的。
如果罗勃没有看见他藏在背后微微颤抖的手,兴许也会这样认为。
马特将目光移到史蒂芬身上,史蒂芬瞥了他一眼,马特顿时心领神会——如果这个外科医生出手,那完蛋的可能就不只是惩罚者了,圣玛丽医院也不会太好过。
于是,马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移到罗勃的身上。
罗勃摊手:“我出刀不方便……”
“好吧。”马特也认为情况还没有到必须见血的地步,索性踏步而出。
“瞎子?”惩罚者见对面自动走出一人,甩手丢开冲锋枪,他摇摇脑袋,随着脖子的扭动而发出咔咔的声响。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马特不再犹豫,他沉声道:“瞎子并不代表手无缚鸡之力,过了今天,你应该会有一个更为清楚的认知。”
说完,他不忍地看向惩罚者已经略有皱纹的额头,建议道:“实话实说,我并不是想要拿你怎么样,而是你应该去警察局里做出一个交代,即使他们是杀人无数的罪犯,当然,你不会有任何的惩罚的,这点我可以保证,我是一名律师。”
罗勃听了半晌,马特居然还在说教,不由得对他起了几分敬佩之心,不愧是马律师,一个能在靶眼要杀金并,自己也要打金并的情况下,先打靶眼,靶眼如果以后有幸经历,一定会含笑的。
总之,扯了半天后,一向心平气和的惩罚者也不耐烦起来,他并没有以言语的形式来表达他此刻内心的无语和不耐。
而是以迅疾的拳头来彰显他想要教训毛头小子的心理。
惩罚者迈步前冲,听那虎虎的声势,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迎面而来的导弹。
肩撞!
气流肉眼可见地有了些许的弯曲,甚至如果仔细看的话,惩罚者的肩膀部位还裹挟着一股微乎其微的劲风,让人看起来便觉得头皮发麻。
马特只觉惩罚者就像一头洪水猛兽,即使不能直观地感受到惩罚者的狠辣,但扑面而来的戾气却如芒刺背。
马特双手发力,一棍砸在执行者的肩头,但可惜的是这一行径并没有起到半分作用,就结果来看,导盲杖不仅被撞飞到三米开外,就连马特本人也狼狈地倒退了几步。
很明显,在力量的这番角逐中,马特毫无疑问地落入了下风,而且差距并不算小。
接下来,惩罚者并不留情,三拳两脚,沉着冷静地出招,就算马特偶尔的回击,惩罚者也懒得躲避回防,硬生生地吃下了这几招。
就比如左脸被马特打得凹了进去,惩罚者只是甩了甩头,继续一拳轰在马特的身上。
可惜,他压根不了解马特卡耐力值的特点,几次三番以为马特摔倒在地再起不能,但往往就在他出现类似想法的时候,马特都会用他的实际行动狠狠地打他的脸——这并不亚于拳头上的冲击。
“你是一条汉子,但是该结束了。”惩罚者好不容易说出他的第三句话,攥紧拳头,扬至后脑,随后一拳轰出,声势惊人。
而马特此刻已经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如果不出意外,接下这一拳的他已经可以去圣玛丽医院申请床位了。
不过,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股永不言败的意志。
马特想要扬起自己的拳头,但是他发现,凭借他现在的体力,已经无力再支持他的手臂了。
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移动。
“好了!”
罗勃实在看不下去了,闪身至马特身侧,伸出手掌抓住了惩罚者轰来的拳头。
疾风拂过耳侧,扬起几缕发丝。
拳头,停下了!
“嗯?”惩罚者不敢置信地继续加力,但罗勃依然纹丝不动。
罗勃皱眉道:“够了。”
惩罚者甩了甩手,他眯着眼睛打量起面前的小伙子。
在他的逻辑里,长得帅的家伙,战斗力都不会太高。
因而但凡长得丑一些,都不容小觑。
金并就是一个例子,光头,胖子,肥脸,很好地符合了他那身体里蕴含着的庞大力量。
所以,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惩罚者丝毫不能从他那并不“雄壮”的身体上感受到肌肉的压迫感。
但是,刚才所传递来的力量,却是不能骗人的。
就在惩罚者沉思的这几秒里,警察们姗姗来迟。
为首的是一名女性,黄色的短发犹如波浪般泻下,一双凤眼中透露着雷厉风行的味道。
她很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地检官雷耶斯,我们接到报警说圣玛丽医院发生了歹徒行凶的案件。”
说着,雷耶斯的目光接触到地上五名歹徒的尸体上,也意料到事情的严重性